通的東西看得神秘無比。他穩住身形,見一道五十幾丈寬的環形水流將青石石屋與密密花樹叢岸畔隔開。環形水流上沒有石木橋,沒有舟楫可以透過,水流安靜的像熟睡的嬰兒,倒影著孤零的巨大的青石石屋。堅硬冰冷的青石石屋像是一座墳墓,或者一座沉默無言的笨拙雕塑,是濛濛夜色中名副其實的孤島。
青石石屋在環形水面上高高聳立著,四周沒有樹木花叢掩映,水波微微盪漾著,輕輕拍打石屋下青石壘砌成的石基。因三丈多高的石基沒有任何臺階可以攀登,即使有人能飛掠五十幾丈,到了石基下,也會因沒有落腳及手扶之地方,而跌入水中。
看來天門山三兄弟所說的蛟龍是在這道水流中。
李玄暗道:“此地建得如此兇險,難道僅僅為了囚禁女人使用?”看著一彎鉤月浮蕩在暗黑的水面,水面平靜,但水面之下呢?
他輕輕繞著環形水流外的青石路走了一週,現竟然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以輕鬆渡過去。
李玄深吸一口氣,想想適才一路走來的情形,忽覺此地雖喚作龍池,其實已遠遠出‘池’之範圍。一個名副其實人工大湖,把青石石屋建成島上,放在湖水中央,可見是建者精心設計好的。我該怎樣過去呢?李玄回身折了兩根一丈有餘的結實松杆,將其中一根斬成尺長的木段,又將另一根韌性十足,能支撐自己的松杆一頭削尖,擎在手中。一切準備就緒,已用了大約半個時辰。此時浮雲淡淡,鉤月西斜,環形水流隱有古怪的‘咕咕’聲傳來,讓想渡過水流的李玄不禁暗自浮想。
他將備好的松木段按照事先設定好的位置拋在水中,潛運神功,身形一縮一彈飛掠出去。如此距離,李玄本不需大費周章,但他既知環形水流中有號稱水中第一惡霸的蛟龍,哪還敢大意!人在空中,他早瞅準了落腳的松木木段,輕身如燕時,單足在木段上輕輕一點,不待完全下墜,將手中木杆往水中一劃,又再次飛掠而起。
照他心下計算,只要提足一口氣,約三個起落便會到達青石石屋的石基,到那時,他只需用手中的松木杆在水中撐住片時,便可借力飛身躍到石屋門前。可世上最容易生變化的除了人心,還有人心設計好的計劃。因為無論如何周詳的計劃,總是人設計,既然牽涉到人,總會出現思慮不到之漏洞,而這些漏洞往往是致命的。
李玄踏過第一根松木段,飛身掠起,如展翼的大鳥,飛掠向前。眼見已近環形水流中心,他人在空中,瞅準了第二松木木段位置,準備落腳,卻沒想到還未落下,水面忽然生一陣劇烈搖晃。這一變化或許只有剎那時間,但正是這剎那時間,水流中不知何時已躍出七八個張著腥紅的嘴巴的怪獸。這些猩紅恐怖的嘴巴前尖後寬,呈狹長的三角形,張開時掀起巨大浪花,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咕咕’怪聲。
難道這是食人魔鬼在等待有人落水?
古有守株待兔,如今李玄身在空中,腳下不但是深淺未知的湖水,更有守水待人的蛟龍在等候。
其實蛟龍與人一樣,亦是夜間睡眠,不進水食。但世上本無絕對之事,更何況活生生地蛟龍呢!李玄此前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低頭望見七八個猩紅的巨大的嘴巴時,還是被嚇了一跳。他一口真氣提在丹田,此時要想轉換已是不能。好在他磁懸浮身法登峰造極,加之手中有準備好的長長松木杆作為遠距離武器,倒也不懼怕蛟龍現身。
李玄身形一展,穩穩地懸浮在空中,與此同時,手中長長的松木杆往其中一頭蛟龍的口中刺去。他情急之下如此做,是想借力再往前掠去,卻沒想到松杆才到半途,忽然被另一隻伺機待動的蛟龍凌空咬住,‘咔’地一聲,在這最緊急的關頭,松杆竟被咬斷成了兩截。松杆斷掉,李玄頓時沒了平衡,磁懸浮身法即使再厲害,此時卻也控制不住身形傾斜下墜的情勢,讓本以為可以脫險的李玄瞬間陷入極危險的境地。
只聽‘呼’地一聲,他向蛟龍張開的嘴巴跌去。
蛟龍似乎受了某種刺激,興奮至極,此時見有食物跌下來,紛紛不安的竄動起來。這真是生死邊緣!李玄眼疾腳快,豈能輕易墜落。他單足勾住折斷的那半截松杆,稍稍緩解了下跌之勢,同時用手中半截松木杆猛地向兩頭躥的最高的蛟龍砸去。
只聽‘噗噗’兩聲,兩頭蛟龍被擊中,‘咕呀’怪叫著,縮回水中,又迅張著嘴巴衝了出來。
蛟龍身法靈活至極,見有松木杆砸來,粗短的尾巴一甩,‘噗’地一聲,激起一大片水花。水花如雪片飛起,夾著呼嘯渾重的風聲向李玄劈面而去。李玄見勢不妙,只得放棄手中松木杆,袍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