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新帶著那個還走回宋家,直接去找宋遠楷,講了所有的事,包括何歡害了夏宇,怎麼害的,孩子放在哪裡照顧,都一一說了。
宋遠楷自從莫蓉走了之後,情緒一直低沉,他聽到這種事,更是蒼老了十歲,他沉思半晌,“把夏宇的墓移到宋家祖墳,對待何歡,不能手軟,但找個合適的理由。你莫阿姨為了我們家臉面受了那種委屈,我們不能再自己撕破臉。”他稱莫蓉是莫阿姨,算是徹底和她劃清界限了。
現在宋明新沒有心情管這事,他心思全在何歡那件事上,就算何歡做那樣的事,但他還是於心不忍,畢竟夏宇已經失去了,但何歡是鮮活的,他已經對不起夏宇了,何歡他也不想這樣,他支支吾吾地說,“姿含……”
“別姿含不姿含了,你看你外面那個孩子,夏宇那是一條人命啊!姿含確實還小,但可以請最好的保姆來,我也會看著。你說上次那事,沒有出人命,你莫阿姨願意受那點委屈,那就算了,可是這次不一樣!”宋遠楷說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他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兒媳『婦』,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來。
宋明新坐在椅子上,手抓著頭髮,“爸,我……我能不能對何歡換種方式?”
“那夏宇呢?”他看著宋明新,蒼老渾濁的眼裡,透『露』著精光,活久了,都成精了,他見宋明新不說話,“你和子銘都是我親生的,我以前還怕你管不好公司所以壓著你。後來我想通了,不就是錢嘛,我護著幹嘛,所以我故意不管,讓你們爭,可還是有人覺得我分配不均。”這個人就是周春穎了。
他接著說:“明新,世間安得雙全法啊?我雖然不想管,但何歡不能在宋家,你們必須離婚,她也必須付出代價。不說一命抵一命,局子還是要進,這種事,我眼裡容不得沙子。”
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宋明新只好退步:“爸,我答應你。”
他正要走出去,宋遠楷說:“這安安像是被子銘他們藏起來了似的,根本見不到他人,那孩子我看著親切,留在這裡陪我兩天,你去把你那邊的事處理好了,再過來接。”
宋遠楷是好意,孩子帶著回去,就什麼都『露』餡了,等那邊事情處理好,孩子回去也就名正言順了。
他應了一聲,“那我叫那個阿姨來這邊,我早就聯絡好了。”
“去吧。”宋遠楷點頭,叫他回去。
他本來是可以坐電梯的,但是他就故意爬樓梯,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何歡開口,也不知道要怎麼做才算對得起夏宇。
他爬到家門口,已經氣喘吁吁了,他開門,屋子裡就傳來一股飯香,何歡聽到門聲,走出來說:“回來啦?我說怎麼一直那麼久不見你人,打電話問你秘書才知道,你出差了,知道你今天回來,特意做了這些好吃的。你坐著等一會兒,最後一道菜馬上來。”
她穿著家居服,笑靨如花,姿含在嬰兒車裡咿呀咿呀,好像想學何歡說話似的。
他慢慢走過去逗姿含,“爸爸回來了,有沒有想爸爸?”
“姿含想沒想我不知道,老公,我可想你了。坐下吃飯吧,我們開一瓶紅酒慶祝一下。”
說著,倒了酒,她抬著酒杯,“老公,這第一杯酒呢,我敬你,謝謝你把我才那裡撈出來,我還說你怎麼都不去看我,原來是在外面幫我想辦法,謝謝你。”
宋明新看著那酒,顏『色』鮮紅,他沒有抬起來,拿著筷子說:“先吃飯吧。”
她的手尷尬地舉著,她覺得哪裡不對勁,但是沒有說,“沒事,我先乾為敬嘛,你吃飯。”
宋明新三兩下吃完飯,“你慢慢吃,我先去工作了。對了,我今天可能會做很久的資料,我睡客房。”
她夾菜到碗裡,僵了一下,“哦,好,工作重要。”
宋明新一走,她吃了兩口就沒動了,把餐桌收拾了,他們已經差不多半月時間沒有好好在一起了,都說小別勝新婚,明新對這方面,一直需求都挺大的。但現在,怎麼就突然轉『性』了?而且他態度也不對,何歡就猜測,肯定是她那不省心的婆婆,在中間使壞了。
她坐在沙發上逗姿含,百無聊賴地聽著電視裡的電視劇,看時間都十二點了,她去敲明新的門,裡面沒有回應。她覺得還想個辦法出來,不然,問題一隔夜,第二天就指不定是什麼樣了。
看姿含已經快睡覺了,何歡心一橫,狠狠地在姿含手上掐了一下,頓時,房間全是她的哭聲。
孩子本來就想睡了,現在又被掐,哭得更是撕心裂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