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是白豐行選的,子銘也沒說什麼,茶樓清淨嘛。
子銘一進門,就有人過來說:“宋總,這邊請。白總已經在上面等著你了。”
他上去,看到白豐行正在喝閒茶,“宋總,可是借了你的名,才能訂到這個好位置,一聽說我約的是你,他們上好的包房馬上就空了。”
這話像是在懟服務員,那服務員笑著回應:“白總說笑了,當時真的是那群人走了,您也看到他們下去的嘛。”
白豐行冷笑,臉上的褶子都皺起來了,“誰知道我看到的是哪個包間的人。你們這些行業的人,做事的眼色厲害得很,我不是不知道。你們這茶樓,十年前我來的時候,就算沒有包房,也會把人趕出去接待我。哼~現在……”
這不就是在說,他也曾風光過,什麼待遇都有。而他現在變成連茶樓都不給面子的人,就是宋子銘害的。
服務員年輕,再也說不出什麼話,子銘笑了笑,“可能我讓白總等太久,心裡有怨氣了。沒事的話,你就先去忙你的,有事我們再叫你。”
白豐行給他斟茶,“我怎麼敢對宋總生氣,不過是教訓一下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子銘沒時間和他打太極,直接把白豐松寫的那張紙條,還有報社裡拿到的字跡,以及做出來的筆記對比,一一擺在他眼前。
“這是你弟弟,我岳父白豐松寫的,蔓筠去白家拿遺物,偶然間翻出來的。你不會忘記你做的事了吧?何方正是受你指示,撞了蔓筠父母。我思來想去,你應該不會撞蔓筠母親,後來就想通了,可能是陰差陽錯,你沒想到她會跟著蔓筠父親上車,我說的對吧。”他思路清晰,娓娓道來,絲毫不慌亂。
白豐行就不是了,手有些抖,眼神飄忽不定地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子銘笑了,撥通尹秀電話,“秀姨,白豐行對單阿姨做過什麼?”
一提到這個名字,大家表現都很憤慨,尹秀更不例外,“他能做什麼,也就是強姦了單雪,生下一個孩子。又逼死了他們夫妻倆,僅此而已!”她咬牙切齒地說,“你提這個畜生幹嘛?”
“沒什麼,先這樣,掛了。”子銘剛才開的是擴音,尹秀說的話他也聽到了。
他坐不住,猛地灌了幾杯茶,還想再倒時,子銘按住茶壺:“白總,你這可不像是在品茶。是口渴呢,還是心虛?”
他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平靜下來,“你知道那麼清楚,怎麼不直接告我?還拐彎抹角的來找我,不麻煩嗎?”
說白了,他也知道宋子銘手上沒有石錘,要不然才不會來告知他這件事。
見子銘不說話,他又繼續說:“連何方正你都知道,直接告我就好了,我等著接你的律師函。”
宋子銘抬眼看他,“周澤宇重傷住院,周家各支各族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是我保住了他那個位置,讓他爸暫代。”
“你想說什麼?”他警惕地說。
子銘慢悠悠地倒茶,“你女兒白露婷,與他們宋家產業比起來,哪個重要?換句話說,你要是不自首,我就去找周家談判,把你女兒從周家趕走,應該不是難事。”
白豐行思慮再三,“我又不是養不起她。”
“呵~”宋子銘的笑聲陰沉,“你還真養不起。白氏早就不姓白了,對我要是想對付,易如反掌。”他威脅白豐行,不去自首,不僅對付白露婷,更要拉白家下水,讓白家在商界不存在。
白豐行的表情都快崩潰了,他指著宋子銘說:“你卑鄙!一點都不像你父親那樣和善。”
“他就是太和善了才被你欺負!”他把手中的杯子砸在地上,瞪著白豐行,“你做那些事的時候很高尚?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既然敢做,就要隨時準備接受報應!”
這些話像是打在白豐行心上,字字在理,無法反駁。
氣氛沉靜了許多,子銘淡淡地看著他,“做個選擇吧,是自首,還是我逼你自首。”
子銘也不急著要答案,淡定地喝茶,還不忘給白豐行倒一杯。茶泡到第二道的時候,他說:“我自首,你放過露婷。”
“沒問題。”子銘回答道,“給你三天時間準備一下,三天後去吧,帶著這些證據,自己去警察局,這樣還可以減刑。”
說完,他獨自走了。
到了車上,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打電話給何磊,“那個打周澤宇的馬毅處理了嗎?”
“嗯,周家確實在找他,我讓他躲去國外了。”何磊壓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