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蔓筠睡覺最安穩的一天,用嬰兒的姿勢蜷縮著,一晚上都不怎麼動,偶爾會確認一下子銘是否在身邊。
她太缺乏安全感了,這個時候的她,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要強的人。
早上她睜開眼時,子銘正可憐兮兮地看著她。蔓筠狀態好多了,淡淡一笑:“這是什麼眼神?”
“我……可以去上廁所嗎?一直等你醒來。”他像個委屈的小媳『婦』兒。
蔓筠『摸』了一下他的臉,“又不是上課要給老師請假,想上廁所就去啊。”
“昨天你不是叫我不要走,我怕我去廁所的時間,你正好醒了。”
她鼻子陡然一酸,“傻~~”
兩人在床上溫存了一會兒,蔓筠的鬧鐘響了,她反手去『摸』,一下子掉地上了。子銘起身去撿:“還好意思說我,也不知道誰笨。”
他彎腰撿手機時,看到床頭櫃上的『藥』,他看了看,就是蔓筠平常吃的那些,只是開『藥』的時間是前幾天。
難道遇見她和林志華那天,她是去醫院開『藥』?
“你最近是不是去醫院了?”子銘問。
她開始還不承認,一再追問她才說:“嗯,是去了。不過你放心,沒什麼事,不過是去拿『藥』,我『藥』吃完了。”
她不想多一個人擔心。
“你這樣欲蓋彌彰,只會讓我更擔心,你你總不能讓我去問志華吧?”他不想從別人口中知道她的事。
蔓筠垂眼,“那天琦玉來,我暈倒了,所以她非要叫我去醫院。那天我去了,還和志華吃飯,就是因為這樣,才忘記給公司那邊請假。”
“暈倒?你有過幾次這種情況?”他覺得那天所有的揣測,是對蔓筠的侮辱,心扭成一團,心疼這個什麼都自己默默承受的姑娘。
蔓筠從他懷裡鑽出來,傻笑著說:“你看我這不是生龍活虎的,沒事。暈倒就這一次,別擔心。不過,你知道我情緒會起伏那麼大嗎?”
“你說。”
這是最好的時機了,“琦玉說,當年你的親姑姑,宋莫蓉去世了。”她說這句話一直看子銘的表情變化。
他好像早就猜到了似的,手按在她頭上,“我還說等什麼時候再告訴你,現在你既然知道了,晚上我們去喝一杯,慢慢講,好不好?”
“嗯。但還是要先去醫院看澤宇,看他情況如何。”
“昨天我問了,他已經脫離危險,今天去應該清醒了,去一趟也好。不起床就把被子蓋好,手又跑出去了。”子銘幫她拉被子,裹成球球。
他們鬧騰了半天,才起床。
上次從何磊那裡再次確認了白豐行做的事,宋子銘本來要去找他攤牌,但因為各種各樣的事耽擱下來了。
他見蔓筠出去了,才撥通白豐行的電話。
白豐行所有的鬥志都沒有了,消沉得很,子銘打電話給他重新約時間的時候,他很是不耐煩,“宋總,您那麼忙,就不要把時間花在我這個無業遊民身上了。”
宋子銘送了松領帶,“白總一點都沒有當年的鬥志啊,那時候在榮城,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你們不就是希望我這樣?”他現在不會去求宋子銘什麼,自然說話硬氣了許多,特別不耐煩。
“那你不想想為什麼我們要為難你?”反正也要攤牌了,就沒什麼好顧慮的,現在先讓他心裡有數也好。
白豐行想不到合適的理由,“就因為我以前對蔓筠有些苛刻?”
呵~還算比較有自知之明,知道他以前對蔓筠過分,“原來你活了大半輩子,只會對這麼一件事心懷愧疚?你還記得單雪嗎?”
白豐行向四周看了看,手搓著褲子,壓著聲音問:“你想說什麼?”
“當然是說你做過的事。這幾天出了點事,我會有點忙,我有空約你的時候,一定要賞臉。”他把手機丟沙發上,撫『摸』七寶的頭:“乖乖,我們去找媽媽。”
話音剛落,手機又響了,是杜柯。
“說事。”他忙著進去找蔓筠。
“又出事了宋總,你工作時用的那部手機是不是關機了?那些找你的人全打給我了。”子銘有兩個手機,一個公用,一個私用。私用的那個號碼,知道的人不多。
“說清楚,別一驚一乍的。”以前到現在,他見過了不少大風大浪,哪裡還會被這些小事嚇到。
杜柯把事情說了,就是網上把周澤宇受傷的訊息傳遍了,還有他為何受傷,自然不會落下白蔓筠。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