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玉舒說的,還是那一年,爸爸和哥哥去世之後,她被送回羅敏身邊。
喬玉舒比她小三歲。
她十二歲,喬玉舒八歲。
而在之前,喬知暖對於羅敏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開始學做飯,學做家務,打掃衛生,聽話懂事,能叫“母親”對自己這個突兀的冒出來的女兒而少一些敵意。
直到那一天。
喬知暖給喬玉舒做了飯,兩人就回了房間。
忽然門被從外面撞開,一男一女就衝了進來。
她和喬玉舒嚇了一跳,喬玉舒拉著她就躲到了後面的櫃子裡面。
從櫃子縫隙中可以看見,外面熱烈的交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男人粗壯黝黑的臂膀,以及女人……
羅敏。
中年男人把羅敏拉到了床上,狠狠地拉開了她的腿。
這個時候,白花花的大腿在人前晃動著,那些尖刺而噁心的話,喬知暖瞪大了眼睛。
喬玉舒不慌不忙的靠在衣櫃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昭示了她已經習慣了。
喬知暖卻渾身抖著。
喬玉舒聽著外面傳出了羅敏尖亢的叫聲,忽然十分惡意的看了一眼喬知暖。
喬知暖沒有發現喬玉舒的表情,她對於此時有點怕。
下一秒,她的肩膀被狠狠地推了一把。
喬知暖一個跟頭從櫃子裡面滾了出來,趴在了地上。
突兀的出現,讓床上忘我的兩人都齊齊的朝著這邊看過來。
喬知暖對上他們的目光,第一次看見男人醜陋的果體。
她大腦一片空白,就連羅敏的叫罵聲都充耳不聞了。
“小賤貨!你竟然還敢偷聽?”
羅敏從床上跳下來,隨手拿著一條毯子圍著身上,就過來踢打著喬知暖,把喬知暖給扔出去了。
喬知暖身上很疼,腦子亂的很,眼淚就從眼眶奪眶而出了。
她抱著雙腿,就坐在大太陽下面,眼淚一直默不作聲的向下流淌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
她從來都沒有那樣疼過。
她哭著想爸爸,想哥哥,想要偷偷摸摸的坐長途汽車回鄉下去找奶奶,她不想要媽媽了。
可是,這也只是想一想。
從那以後,她越發的沉默寡言。
喬知暖終歸是一個拖油瓶。
但是她長得美,羅敏靠身體去賺男人的錢,但是那些男人眼珠子都好似黏在了喬知暖的身上。
“那是你女兒?多大了?”
眼神裡都是遮掩不了的婬靡的光。
他們之中,不乏變、態,對幼女,對未成年女孩猥褻過。
而就在那天,喬知暖聽見了羅敏的計劃。
她竟然要把自己送給其中一個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
她渾身發抖。
她從廚房裡面拿出來一把菜刀,去逼近羅敏,一雙眼睛裡閃著血紅的光,“你要是敢動我,我就砍了你!”
“你倒是敢?”
她怎麼不敢?
她毫無章法的揮動著手裡的菜刀,鋒利的刀刃在眼前劃開了一圈圈的光。
可是,旁邊還有一個男人手裡拿著一拳粗壯的麻繩,麻繩在黝黑的手臂上繞了兩圈,“砍我啊,來砍我啊。”
喬知暖手抖得厲害,她只有用兩隻手才能握緊刀柄。
這男人好似不怕似的,還是一步一步朝著她走過來。
喬知暖看著她手裡的麻繩,她知道,只要是被這個男人給困住了,那就再無逃出的可能性了!
她閉著眼睛,啊的大叫著,手中的刀就砍到了人。
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喬知暖睜開眼睛,就看見羅敏的手臂上長長的一道口子,一直橫亙在小臂上。
鮮血模糊了她的眼睛。
噹啷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
街坊鄰居都衝了進來,直接將小小的她給按在了地上,死死地按著她的頭,叫她半邊臉蹭滿是石頭泥沙的地面上,火辣辣的疼痛。
“這是故意傷人!”
“報警吧!”
眾人爭吵不停,喬知暖什麼都聽不見。
她只看見羅敏一直在流血的手臂。
那是右臂。
也就是因為那一刀,羅敏的右臂傷到了筋脈,不能提重的東西,也不能幹重活了。
喬知暖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對這位“母親”,多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