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軍營裡許多本來面板白淨的男子,在營中訓練不出半月,都曬得黝黑。你在將軍府曬了已近一月,卻不黑反白。清淺,你是不是找誰尋了個變白的方子?乖,咱不吃那方子了,對身體無益不說,面板太白了沒點生氣。”他聲音低沉,卻難得柔和。
方清淺堅決地搖頭:“我沒有!我孃親很早就說過了,我天生就這麼白,我也該是這麼白,因為我讓她白吃白喝白養白忙活。我要是哪一天曬黑了,就對不住她那幾個排比了。”
李驚瀾頭疼。
聲音寵溺而無奈:“你孃親說什麼你都深信不疑?”
方清淺迎面就敲了他一記,深報他欺壓自己之仇,外加甩個白眼:“廢話!這世界上誰都可以不信,就是不能不信自己的孃親。我孃親很愛我,從來不會騙我的。”
他眸子一沉,眼裡的波瀾一閃而過,隨即又深邃宛如一道深潭,將她包圍,“又偷襲我?清淺?”
方清淺明知此人武功高強,她要偷襲,不是看她想不想偷襲,而是看驚瀾讓不讓自己偷襲。她義正辭嚴,“胡說,我明明是光明正……”
話還沒說完,她就被他以吻封住了口,到了喉間的聲音悉數被他吞下。
不成,就是在心裡,她也要說完那句話:
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敲你腦袋!
李驚瀾放開渾身痠軟的方清淺,攬過她倒在自己懷裡,“我不懂母子之情,不過我相信你所說的。我的母親去世很早,是乳母將我養***母與我身份有別,也不說什麼推心置腹的話與我聽。自我年少起,就不在故土,去了別處。等我回到故鄉,乳母也已經不在人世了。”
方清淺炸開的毛被他撫順,她乾脆安安生生任由他抱著,心裡有點酸澀。
她有些糾結地想著,雖然你很可憐,但是我也不能把我的孃親分給你啊……
既然不能分享孃親,方清淺覺得他更可憐了,下意識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豪情萬丈道:“堅強點,人生還是要笑著活下去的!”
她聽得他一聲極其溫柔的輕笑,似是帶著魅惑人心的力量,讓她虎軀一震。我勒個去,這人笑聲怎麼那麼好聽!好在自己意志堅定,又有祖傳單身的烙印在身,否則,連魂魄都要被他勾了去了。
“你在我身邊,我就堅強。”
這句話怎麼有些……孩子氣?這是驚瀾說出口的話?
方清淺鄙夷的眼神往頭頂上吊著,可惜只能看到那人略生胡茬的下巴。咦?她怎麼記得他每次見她的時候,都是把胡茬颳得乾乾淨淨的?
“憑什麼?我看起來很強壯嗎?”她推開他,仔細審視他的俊龐,找到了一絲憔悴。再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一遍,他發現了他反常的風塵僕僕。一定是她方才太過緊張,居然什麼都沒察覺到。
或許,他這幾天不來見她,是真的被瑣事纏身了。
他俯下身,注視著她,低吟道:“當然了。”
能把本王的心塞滿,你說你強壯不強壯?
她藏下眼裡的擔憂,不以為意地反駁:“嗤,我這麼弱不禁風的,跟強壯沾半點關係?”
“嗯……”他視線掃了她平坦的胸脯一眼,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實也不強壯……”
方清淺氣急:“你!臭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