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應銀兒的線人終於與銀兒取得了聯絡,便是在只有半柱香時間的空檔裡,她躲過了穆月傾的監視,才得以傳通訊息。不得不說,自上回懷恩寺晚歸之後,穆月傾說著相信她,實際上加強了對銀兒的把控。她只得長話短說,說完便馬上離開了原處。
多虧了這慶功宴,大家夥兒誰都沒閒著,就算派來監視她的人,也得幫著做些小活小工。
銀兒抬眼一望,整個宮裡都被打扮成喜喜慶慶的樣子,張燈結綵,處處點亮。這一切都是穆月傾安排的裝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這宮裡有什麼婚慶喜事呢。
不遠處一道身影看似平常地舒展著休閒,這也是監視她的人!銀兒視線一冷,加快了腳步往蓮華宮去。
線人很快便躲過巡查,回到烈王府。
“穆太妃最近一直忙著擺慶功宴,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樣。不過她似乎打算向您獻上一份大禮,那份賀禮,來自南荻。”
李驚瀾微微沉吟,嘴角忍不住提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用了十幾年的把戲,如今還打算用在他身上了?
“讓南部邊城城守盯緊了南荻人士的排查,路上換掉他們的人手,本王倒要看看,那份大禮裡,都藏著什麼東西。”
線人領命,又道:“穆太妃沒有太大的動靜,但有一個姓霍的公子,進宮兩次與穆太妃會面,他們的對話是怎樣的銀兒並沒有聽到,但每次霍公子離開後,穆太妃都會提起、提起……”線人支支吾吾,眼裡畏懼,沒了下文。
李驚瀾墨眸一眯,餘光視著線人,冷聲逼問:“提起什麼?”
“方、方姑娘是狐媚精……”
“方”這個字已經好幾天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了,更何況這方字之後還有“狐媚精”三個。方清淺三字是他心底的逆鱗,輕輕一碰,便能讓他身心緊繃,若有人敢試圖將他的逆鱗剔除,那便是山川轟倒,天地混沌。
線人明顯感覺到烈王殿下週遭的氣候不太對了,他縮了縮身子,懼怕到連呼吸都不敢大力。
“那姓霍的公子,是誰?”
線人頓了頓,才道:“銀兒姑娘並未細說,只提起主子一定知道他是誰。”
霍青痕……
這句話迅速印證了他心中的猜測,能出入皇宮如無人之境,不是有穆月傾下過的命令護著,霍青痕一介草民,敢如此大膽?
就憑藉他們師兄妹的的關係,足以讓穆月傾給霍青痕開這一道大門。
可是霍青痕到底是怎麼與方清淺認識的?他為什麼要與穆月傾議論方清淺?李驚瀾不敢掉以輕心,因為盯上方清淺的,是行事卑鄙的一代毒醫,和手段狠劣的穆月傾。
他本狠下心決定讓方清淺出去玩幾天,才吩咐七影不必看守她,只是跟著她保護安全便可。
如今看來,她不能離開自己太遠。
畢竟她身份特殊,又是他放在心尖的女人。
“主子,要不要把那霍公子抓來問一問?”
李驚瀾擺了擺頭,“沒用的。只怕你們還沒近他身,就被他先毒倒了。”
線人驚訝不已,那個霍公子這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