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管家,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不是那樣陰險狡惡之人!如果是我要偷腰玉,我早就找到人把它賣了,怎麼會交給方清淺保管!信人不如信己!誰不知道這贓物留在手中越久危險就越大!更何況,我根本沒有任何異心啊!”若蘭焦頭爛額,急病亂投醫,她完全不知道平日裡看起來溫順乖巧的方清淺露出爪子後是那般鋒利,她憑著一張嘴,將黑的說成了白的,現在倒成了她是罪魁禍首了!所有的人都幫著她,所有的人都相信她!
“你當然不會找人賣掉腰玉,那只是一時的富貴,更何況還有被發現腰玉是偷來的風險。你交給方清淺保管,是要嫁禍於她,好向父親邀功。這一石二鳥之計若成功了,你成為了我的妾,便可以坐享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吃喝不愁。”姜九淵冷言。
此事孰是孰非基本塵埃落定,徐義憤憤地看了若蘭一眼,他被她當槍使,心裡更是惱怒:“老爺,此事我也有錯,我完全是受了若蘭的矇蔽!是我聽憑了若蘭的一面之詞,才會覺得,方清淺會是下一個霜遲,會耽誤二少爺的前途……險些錯怪了方清淺,實在是……很抱歉。”
姜琦嘆著氣,“哪有什麼錯怪不錯怪的,此事她是從犯,她也脫不了干係。”
若蘭彷彿覺得有一道雷劈在自己腦後,將她的魂魄都劈了個四散。她不知道這些人又說了些什麼,她漸漸回過神的時候,聽到的是姜琦不帶語溫的發配。
方清淺依然神態自若,她都要覺得自己臉皮更厚了,一定是被驚瀾的厚臉皮耳濡目染導致的。
“姜府奴婢若蘭,唆使他人助其盜竊,栽贓陷害,心術不正,其品行為將軍府所難容。即日起,帶奴籍發配北地,三年內不得回洛城。”
“姜府奴婢方清淺,受人矇蔽,盜竊從犯,但念其指證有功,逐出將軍府,不得再入將軍府任職。”
若蘭腦子嗡嗡地響,北地?北地!那是什麼地方,那是人待的地方嗎?她不要去,她不要去!
若蘭瘋了一般撲向方清淺,卻被徐管家拉住身體往後拖。她不死心地哀嚎著:“是你先騙我的,你騙我騙得好苦!二少爺畫的人是你對不對?你喜歡二少爺對不對!你和二少爺天天都私會!你早就把我視為情敵,所以和二少爺聯合起來要把我除掉!你肯定會什麼妖法,勾引了所有男人!你是個曬不黑的怪物!”
若蘭的指控撕心裂肺驚天動地,然而她話中漏洞太多,無論所言是真是假,如今無人再願意相信她。她就是瘋了,瘋言瘋語,死到臨頭還要栽贓陷害別人一次。
而多次被若蘭提及的姜九淵,此刻覺得若蘭宛如一個骯髒的怪物。
若蘭的聒噪不饒讓姜琦難以忍受:“明日午時之前,你們必須離開將軍府。”他皺著眉下令,語罷,拂袖而去。
夜深,薄霧林的燈火尚未熄滅。如果不是若蘭有意無意提醒他方清淺心事重重,他怎會落入她的圈套。都怪他太過沖動,大意之下,險些讓方清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姜九淵皺著眉,思來想去,傳喚了兩個守衛。
“你們去守著若蘭的寢房,一來,不要讓她尋死;二來,不能讓她報復任何人。”
這道命令一下,他才覺得,心裡安生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