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兒從不敢輕舉妄動。銀兒覺得烈王殿下便是那個人。銀兒挑今日前來,也是因為銀兒發現了一個秘密,這個秘密若烈王不知,它便一直在進行中;若烈王知道了,它便有可能不會發生。”
方清淺拿著手肘子戳了戳身側的李驚瀾,示意他快點做個決定。上一刻她還在擔心李驚瀾不能殺掉太妃娘娘,這一刻她卻希望李驚瀾早些答應銀兒。她相信,在東華,除了烈王,沒有人能讓宮廷裡翻雲覆雨。
李驚瀾不免無奈到發笑,自從兩人說開了,她就沒把自己當成烈王過。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你要投靠本王,是對自己有自信,僅憑三言兩語就能博得本王的信任?”
方清淺聽到這裡心裡微微一緊,她覺得銀兒已經很可憐了,他為什麼還遲遲不相信她?一個在世上孤苦無依的女孩子,想要投靠他為家人報仇,這很難讓他理解嗎?
銀兒雙眼一亮,笑了笑,似是聽到了她最想聽到的問話,“烈王殿下,早在三年前銀兒就沒有真正地順從過太妃娘娘,所以太妃娘娘讓銀兒經手的事,銀兒都記錄在冊。太妃娘娘秘密進行的計劃,銀兒也知曉個七八分。”說著,她從袖口中掏出一疊捲起的紙,將其舒張開,竟有厚厚的一疊,“這裡是銀兒的記錄,還有太妃娘娘的手稿。”
方清淺起身接過銀兒手中的東西,又遞給李驚瀾過目。
哎,敢情自己現在是李驚瀾的小嘍囉了……
李驚瀾粗略地翻了翻,起初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越往後神情越為凝重。
銀兒許是猜測到什麼,輕聲添了一句:“太妃娘娘的手稿是銀兒偷拓印的,太妃娘娘酷愛松煙青,而世間唯獨這種墨可以經加熱後一五一十地拓印到另一張紙上。墨跡大小不同,拓印在新紙上的深淺也不同,但是基本上可以讀通透。真正的手稿上還有鳳印,只是拓印不出來。鳳印璽是太妃娘娘秘密從禁宮偷來借用的。”
方清淺聽後一驚,還有拓印這種事?
李驚瀾嘴角提起一抹嘲諷的笑,眼裡的溫度似那萬年不化的冰山,又重又冷。
最後,李驚瀾將一疊紙摔到枕頭上,“穆月傾還真是有膽子。”
方清淺見他胸脯一上一下,可想而知他現在有多生氣。可她也是好奇無比,眼神又不自在地回到那疊紙上,望穿秋水都想看一看上頭究竟寫了什麼。
這太妃娘娘到底做了什麼事讓李驚瀾這麼生氣?貪汙?私通?
“清淺,你想看便看吧。但我有一個要求,看完,你必須全心全意地跟在我身邊。”李驚瀾似乎讀懂了方清淺的心思。
方清淺一聽,不樂意了,連忙別開眼,漫無目的地望著別處,嘴裡不屑,“誰要看了。”
李驚瀾自是不想讓她看到,才故意這麼說。
聽到他心中預先想好的答案,他卻反常地沉落下來。
她果然是不願意全心全意跟著自己的。
不過也好,他還沒清理完一切阻礙,她跟在他身邊,只有跟著擔驚受怕的份。他更怕生怕他一個沒看好,她會被無情刀劍刺中,讓他悔恨終生。
“她通敵賣國的事情,進行到哪一步了?”
李驚瀾突然開口,將方清淺嚇了一跳。通敵賣國?身為東華太妃娘娘,她竟然通敵賣國?她難道不清楚自己的兒子就是如今東華坐在龍椅上的那一位嗎?她何故要親手斷送自己兒子的江山?!
方清淺視線又往那疊紙上瞅了瞅,她的好奇心真是越來越重了……
“若烈王殿下今日上了早朝,就會知道穆右尹向皇帝陛下提請撥款買糧食種子一事。皇帝撥款五百兩,將購買糧食種子以賑災十三江之事交給穆右尹責辦。”
李驚瀾聞言神色更冷,“事關十三江,都歸本王全權負責!本王兩日不上朝,朝中那些人的嘴臉就暴露了!”
方清淺聽著,覺得這朝政真是波譎雲詭,深不可測,總之不是她喜歡的東西。
“是,太妃娘娘想控制全東華所有的糧食種子,卻不想挪用自己的本錢,只能趁殿下不在之時,向皇帝陛下再三求請。但皇帝陛下只撥款五百兩,與太妃娘娘的預計相比,這只是十分之一。”
他冷冷一笑,眯了眯鳳眼,眼中迸出危險的訊息,“等她買空東華的糧食種子,她要做什麼?”
銀兒搖了搖頭,“這個娘娘從未提及,在寫給南荻元妃的信中也沒有提到。娘娘只說,等她買空了東華的糧食種子,東華一年之內必將大亂。”
屋中良久沒有對話。
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