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一個都不選呢?”他如是道。
公子玄衣一定是在試探她的耐心。
而如今的她不像從前,沒那麼多耐心可言了。“既然你尊稱我一聲‘神女’,我想我的地位應該比你高吧?既然這樣,你就該聽我的話,從兩者中擇一。你若一個都不選,除非將我五花大綁,否則,每時每刻,我都會想著逃出去。你別忘了,這裡是將軍府,各條小路各個出口我都熟悉得很,我還是將軍府的貴客,而你只是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你根本沒有資格將我禁錮起來。”
她笑了笑,眉眼間多了一分女人的嫵媚和妖豔,“你信不信,只要我喊人來,他們立刻就能把你綁起來?”
公子玄衣無奈地拱了拱手,視線裡閃過一抹漣漪:“我當然信。不過,既然神女都意識到我該聽你的話了,你就不應該將我推得那麼遠。要知道,往後的歲月裡,或許有些事情,是你獨自解決不了的。我和神女血脈相連,神女若有求於我,就算是殺人放火,我也在所不辭。”
怪不得方清淺與他初見的時候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莫非真如他所說,是血脈相連導致的?
這倒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了!
確實,她現在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又被不少人盯上,隨時可能性命不保,她要拿什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見她神色有所動容,公子玄衣進一步道:“只要神女向我開口,我說到做到。”
可眼前這個男人……
“你到底是什麼身份?那般自負,一定能有求必應?”說到底,方清淺還是有些不信的。他是西域人士,剛來東華,怎可能極快地部署好自己的勢力?他又怎麼與那些有備而來的人抗衡?要說多個人力倒也說得過去,可是在面對那些冷刀利刃的時候,公子玄衣的幫助,或許只意味著她身前多了一堵肉牆,說到底,還是無濟於事。
他忽然負手在身後,微微仰起脖子,視線凝在空氣上方某個點上,那個點上只是一片空氣,方清淺什麼都看不到,而他卻凝視許久,似乎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良久,恍然一聲感慨,“帝業的興起,必須等待天命。王朝的興衰沉浮,又由誰主導?你是烏骨族百年來唯一的天定神女,若能習得烏骨族神物‘龍骨曲’,那麼江山天下,都會是你股掌間的玩物。”
“???”啥玩意兒?“不是,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學會了那個什麼什麼曲,我想稱王就稱王?我想讓誰下臺就下臺?”方清淺頭一回聽到這麼厲害的言語,她覺得這人不會是在發燒吧?這話裡濃濃的逆反之心啊!還好四周沒別人!
可是他神色又那麼的一本正經,實在是讓方清淺捉摸不透。
“王后的話我素來深信不疑,這是王后奄奄一息的時候交代給我的話。我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那時的王后是不知道自己會大難不死,所以才把最重要的話託付給我。”
方清淺有些汗顏:“哎,你們這個王后還真夠厲害的。”
將自己的女兒丟進那毒盆不說,還神神道道的。她都不知道烏骨族是個什麼來頭,怎麼就跟自己突然有了扯不清的關係呢?
“是,王后通天曉地,著實令所有人佩服。”
方清淺冷冷一笑,“確實通天曉地,就是算不出來自己什麼時候會死。”
公子玄衣無奈笑著,“呵呵……烏骨族人從不算自己的陽壽,因為烏骨族從不會和天命作對。”
方清淺不以為意。
“實則我此行來東華,便是助神女學會‘龍骨曲’的。”
他總算說出了重點。不得不說,公子玄衣與人的對話著實有些讓別人著急。
早說不就好了!
這個倒是讓方清淺蠻好奇的。不知是怎麼個學法?要不要損人氣血?會不會跋山涉水地去找什麼神奇的東西?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不知道這個龍骨曲,是不是也是這麼做的。
“你這個曲子到底怎麼學啊?是吹出來聲音,還是舞出來的功法?”方清淺滴溜轉著眼睛,自己先問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走也不遲。
“神女真是冰雪聰明。龍骨曲確實是一支曲子,曲奏響時攝人心魂,時光扭曲。相伴地,龍骨曲內也有少部分功法,舞出功法,便能殺人於無形。”公子玄衣絲毫不掩飾自己目光中的讚許和傾慕,只是他生得好看,動作也優雅,這般熱切之下,並不會讓方清淺覺得難受。
方清淺為之一驚。“這麼厲害的?”
既然如此,若是她學會了這龍骨曲,豈不是能俾睨天下了?到時候,又有誰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