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淺飛快收拾好自己的行裝,唰唰在紙上寫了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孃親,咱不住這了,老柳樹等你。
她叼著筆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如果你要住也行,我不會讓自己餓著的。
放下筆,將紙壓在花瓶下,繼而背上包袱,離開房間。
她的動作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方才她一口牙咬得多疼,她現在離開的決心就有多堅定。
行,你是東家,你有錢,你牛逼!那我主動一點滾遠好了!
方清淺跺著腳快步走著,口中咬牙切齒:“分明那麼有錢還偷住別人的宅子,真是可恥!臭不要臉!”
忽然間,眼前一黑,方清淺沒來得及剎住腳,鋪天蓋地的危險訊息頓時籠罩了她。
她嗅到那熟悉又憎恨的清冽氣息,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
跑!
她迅疾轉身不要命似的跑,沒幾步就被那廝一隻如鉛一般沉硬的手臂擋了回去。她又飛速側步彎腰,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般從他的胳肢窩下躥走。
本以為總算得以脫險,忽的腰上冷不防一道堅硬而韌的力道將她騰空迴帶,方清淺嬌小的身影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然後準準落入男人的胸膛。
她怒眸瞪他,兩隻手拼了命地想扒開纏在自己腰間的長鞭,可那長鞭似是吸附在她的腰肢,無論她怎麼拉扯,都沒有絲毫放鬆的跡象,反而將她越箍越緊。
沈三公子就像看戲一般看著她的每個動作,眼神冷靜得有點殘酷。
“你這是什麼鞭法,專門用來偷襲女人的?”她揚起一抹挑釁的笑,視線落在他冷峻得不近人情的俊龐上。
“對付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武器,”他面色沒有一點情緒的波瀾,冰冷的聲線卻讓人以為寒冬臘月,“我從未用這九節鞭制服過任何人,今日為你破個例。”
有病!
方清淺眼波掃了一圈四周,下意識的想離這個煞神遠些,可身體剛挪動一點,又被他帶緊了。
“我說你能不能放開我!我腰上還有你的九節鞭,根本溜不掉,你又何必把我塞懷裡!”她又羞又急,耳根都漲得通紅,“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沈昕有錢有貌,武功高強,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思及此處,她補了一句,好言相勸:“昭俠山莊是什麼地方,來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俠士隨時都可能路過這裡,你對我動手動腳的,要是被人看了去,以後可就真沒女人願意當你未婚妻了!”
“我的未婚妻是你,你我親密無間,天經地義,別人有什麼資格嘴碎?”
她被他一句話噎住。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捏造那個莫須有的“未婚妻”,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清淺現在連後悔藥都沒得吃,只能咬碎了一口牙往肚子裡吞。
“呵呵,你把我殺了吧。”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殺了你多可惜。你這麼有趣,我只想陪你玩個盡興。”他忽的微微俯身,在她耳邊低喃。沈昕幾縷青絲落在她的肩上,惹得她一陣懼怕的顫抖。
方清淺兩眼一翻,老孃跟誰玩都不想跟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