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人生八苦,即是生、老、病、死、愛別離、怨僧會、求不得、五蘊盛。
人生這八苦,為何生會是第一苦?
活著,難道不好麼?
哦,因為活著,才會有之後的七苦。
初生落地,無論是何種生物,便都開始面臨著後面七苦。生時眾緣逼迫,你必須有所選棄,你必須有所取捨。
你無可避免的會蒼老,即使你是神仙,也逃不過。壽命再如何漫長,終究不會有永遠,這點即使是佛祖與道祖也瞭解深刻。
老了就會病,就會死。但不老也有可能會病,會死。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一病千愁萬憂,愁己憂人。死,很可怕,因為你會遺忘掉一切不想忘記的東西,因為你會被迫捨棄人不想捨棄的東西,因為你會被迫選擇你不想選擇的新人生。
生時,你愛過,卻不得不得別離。愛之深,即別之狠,摧人心肝。生別死亦別,暫別亦永決。逃不了,也躲不掉。
生時,你恨過,卻不得不與之相伴。恨之切,則萬般風景再難入心,一心只為復仇,沉墮地獄。怨毒濃時,三生輪迴仍難解脫。
五蘊盛時,想得,想取,想要,想做,想滿足自己。想,就能得麼?總有一樣兩樣,你所喜的、所愛的、所yù的無法得到。五蘊盛,求不得。得到的,未曾得到的,笑的,哭的。苦心積慮,一無所得,這是悲苦;無心插柳,一動便得,這亦是悲苦。
白骨覺得自己這漫長無比的歲月就是在不斷遭受這八苦的煎熬,為何自己會生在這個世間,而且還是用這種迥異與任何物種的形式。
白骨最初有了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屍山的最底層。一個人明明死了,**都已腐爛殆淨,可是為什麼他或她的屍骨會生出意識來?
白骨想不通自己的由來,只知道自己是從屍山肉海之中忽然產生。可惜也只是產生意識而已,充其量不過是一具有意識的屍骨罷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未來會在哪裡,她只能每rì裡壓在這層層屍體的最下面,看著不斷有屍體丟下來,又看到不斷有屍體化為灰燼。
這裡究竟是哪裡?而我究竟是誰?很長的一段時間時,白骨都沒有找到答案。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能動了。她從屍山血海的最底處艱難地爬了上來,然後她看到了一隻狗。
那隻狗穿著赤金sè的戰甲,在屍山血海中怡然自得地吃著東西。
白骨看見了他,主動向那隻狗打了招呼,問道:“這是哪裡?”
那隻狗用他那幽碧如靜夜下的大海那般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後繼續吃著手裡的骨頭。
白骨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那隻狗,說道:“你既然能從這屍骨堆裡成就一具魔身,也算你走運。別問太多,對你沒好處。”
白骨說道:“我什麼也不記得了,我只想知道我是誰,我在哪裡。”
那隻狗道:“你不必再花心思去想你是誰了,因為你誰也不是。你只是這億萬年屍坑中化出的一隻妖魔罷了。你沒有本來,也沒有未來。”
白骨問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隻狗的臉上露出一個冷冷地笑容,說道:“若不是我心情好,對那些仙神又沒半分好感,說不定你早成了我嘴裡的食物了,不要多問。既然費了幾萬年才形成這副純骨之軀,好好修煉吧。這屍山血海正好是你修煉的最佳場所。”
白骨不知道怎麼修煉,也不大能聽明白這隻狗的話,只是她還想再問的時候,那隻狗的鼻子忽然動了動,接著看了她一眼,接著就離開了。
白骨想跟著她離開,但走了沒幾步,忽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給狠狠的彈了回去,讓她全身的骨架子都被震散了。白骨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重新凝合她的骨架,但是再也不敢試圖走出這屍山血海了。
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那隻狗再也沒出現過,倒是屍體每天都不間斷的從屍山的上空拋投下來。
這些屍體各式各樣,千奇百怪。有的已被斬成兩截,有的被撕裂成五塊,當然全屍的也有不少。白骨看著這些屍身,猜度著他們的生平,比如說有一次,扔下來的一個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那人即使死了也保持著一種高貴的姿態,那張金sè的臉上殘留著令白骨望而生畏的威嚴;又比如有一位全身**的女子,有著美豔的容顏,玲瓏的身段,可惜身上滿是累累傷痕,脖頸處的那一抹嫣紅觸目驚心。
有一天,那隻身著金甲的狗又來了。隨它同來的還有一個鬥鎧戰神,那是一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