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許是那一雙眸子鑲了一層白邊的緣故。
店小二走進馬棚,幾匹馬駒不安在看著店小二,神態惶惶。
只有白龍馬冷眼旁,沒有把這個異樣的店小二看在眼裡。
這個店小二不理會其他惶恐不安的凡馬。徑直走到白龍馬身側,伸出手去。拂弄著白龍馬身上的毛。
白龍馬雖然警惕地看著這個店小二。卻意外的沒有抗拒這個人的撫摸。
“千年輪轉,爾今,你又到了這裡。”店小二輕拂馬鬃,悠悠地說道,語帶幽遠的蕭索。
白龍馬打了個響鼻,算是回應。卻不知道是表達贊同還是不解。
“你如今鋸角退鱗做了那凡夫的坐騎,可以怨懟?”店小二眼中的白邊驀然間大亮,灼著其他凡馬幾欲昏厥。
“我入輪迴已不知幾載,殘留的這點魂識也不曉得還能撐多久。好在。你終於來了,他想必也在附近了。”店小二仍在自言自語。
“既然來了,從前的一段公案也一併了了吧。”店小二對著虛空輕輕嘆息了一聲。
店小二解開縛住白龍馬的繩索,然後牽著它走。
白龍馬有些抵抗,駐足不前。
店小二笑了笑,一揮手,整個馬廄便成了一片純白的天地,如同被白漆粉刷過的牆壁。這種白如同大霧,瞬間瀰漫了整個天地。
“隨我走吧,去一個地方。”店小二笑道。
白龍馬眼神茫茫然,不由自主地跟著這店小二走了,消失在遮天蔽日的白霧之中。
……
一場好覺直睡到天明,這裡沒有公雞打鳴,倒是喧譁聲越來越大。
孫猴子睡得淺,最先醒過來。
之後唐三藏也睜開眼睛,問孫猴子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孫猴子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我也是剛醒。”
“去看看。”唐三藏說了一聲,然後自己倒回床上,繼續睡。
孫猴子無奈地看了一眼唐三藏,搖著頭推開窗子,然後探頭朝外面看去。
窗外正對著客棧的後院,本來這裡除了照顧馬匹的店小二之外應該少有人來,今天這裡卻是聚集著十幾個人,在馬廄那裡爭吵著。
孫猴子看著奇怪,便從視窗跳了下去。
二樓跳下,安然落地。不過孫猴子的心裡卻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自己這是怎麼了?孫猴子摸了摸腦袋,為什麼從昨天晚上起,他的心裡就隱隱的藏著一種不安、浮躁,甚至恐懼。
這不科學。
孫猴子搖頭晃去這些紛亂思緒,走到馬廄前,拉住那個被眾人圍攻的趙寡婦,問道:“大清早的何事吵成這個樣子?”
趙寡婦之前一直被幾個房客圍攻,眼下看孫猴子也來問她,一時情急便哭了起來,在地上撒潑道:“我又如何知道啊。我這客開了十幾年從來沒有出過事情。今天怎麼就撞了這個邪了。”
“撞邪?什麼撞邪,你說明白點。”孫猴子喝道。
趙寡婦道:“你自己去馬廄裡面看啊。”
好幾個房客都圍在馬廄門外不敢進去,見孫猴子來了,便都拿懷疑地眼神打量著孫猴子。
孫猴子帶著滿頭疑惑,走進了馬廄裡面,一看便愣住了。
只見馬廄裡空空如也,真的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了。
原本這裡應該有兩道食槽,還有馬棚,及其他的一應裝置。孫猴子記得他昨晚睡前還來馬廄前察看過一次。彼時馬廄裡除了白龍馬還有十幾匹凡馬。
如今這馬廄竟然空了,而且空的如此乾淨。似乎牆壁都被人刷白了一遍。
孫猴子皺著眉頭出了馬廄,那幾個房客立即圍了上來,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麼?我們的馬都到哪裡了。”
孫猴子說道:“奇怪,若說是有盜賊來偷馬,按說裡面應該有馬匹掙扎的痕跡。就算是將馬藥倒了,也沒辦法做得如此乾淨,而且還不讓人察覺。”
“肯定是這家店有盜賊的內應,要麼這就是家黑店。”有客人憤懣地說道。
一個頭上纏著白巾的天竺客人心頭火起,跑回去糾起那趙寡婦問道:“是不是你這婦人勾結盜賊偷了我們的馬?”
趙寡婦哭道:“沒有啊,小店幾代經營。從來都是本分做生意的。怎麼會做那種事情。”
天竺客人道:“你不是說你們店裡十幾年裡都沒出過事情,那就是說十幾年前出過類似的事?”
趙寡婦道:“十幾年前我還沒有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