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修仙者大多現實,誰拳頭大,誰就有理,另外一方面,也跟這幾個修仙者日常為人有關係,他們要是不那麼囂張跋扈,欺負弱小,這會兒說不定還會有人跳出來給他們說兩句求情的話。
李文駿把月瓷道人扶了起來,藥王殿,他也不去了,而是拉著月瓷道人,詢問起了月瓷道人在通天界的生活。
月瓷道人露出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來,他有些猶豫地邀請李文駿到他在七星城的家去坐坐。他跟李文駿也有幾十年近百年沒有相見了,當初,他的修為比李文駿還要高點,但是如今,他在七星城落魄非常,修為境界更是沒有辦法和李文駿相提並論,他也不知道李文駿是否肯賣他面子,跟他到他的家中坐。
李文駿欣然答應,他和月瓷道人並肩而行,朝著月光城在七星城的家走去。
月瓷道人在七星城的家坐落在無鹽坊,西子坊是以七星城歷史上一位非常有名的美女女修命名,而無鹽坊則是以一位非常有名的醜女的名字命名,這裡是七星城最醜陋、最窮困的一個坊,聚集在這裡的修仙者基本上都是修為最低,身家最窮的一簇人,生活在這裡的很多修仙者甚至連一件最差的寶衣都穿不起,只能穿沒有任何法術加成或者防護作用的普通衣物。
這裡的街道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沒有任何硬化,更沒有土系法術的加持,很多地方積滿了惡臭沖天的汙水,街道兩旁的房屋也都是十分的陳舊,破爛不堪,年久失修。就連生長在這裡的樹也都一副有氣無力,垂垂老矣的架勢。
樹和人一樣,也需要養分,需要靈氣,七星城的養分、天地靈氣都讓其他坊佈置聚靈陣給吸走了,那裡輪得到無鹽坊的修仙者,更遑論樹木了。
月瓷道人一直在偷偷觀察李文駿的表情,一旦李文駿露出任何不虞之色,他就知道自己待會兒跟李文駿說話的時候。應該拿捏幾分。不過一路行來,李文駿的表情始終都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似乎無鹽坊的一切對於他來講,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月瓷道人不知道李文駿修煉的時間斷,少年時逃荒的那段經歷,至今都沒有忘卻,比起那時候受的苦,無鹽坊的環境就像是天堂一般。
走了一會兒,月瓷道人把李文駿領到了一條小巷,巷子裡面非常的幽深。也很狹窄。兩人迎面而行,在相會的那一刻,都得側著身子,要不然。就得堵道了。顯然。這裡即便是在無鹽坊。也是屬於最窮的那部分人住的地方。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月瓷道人停在了一個破落的院子前,院子的牆頭很低。還沒有李文駿的肩頭高,站在外面,就能夠把院子裡面的佈置看清楚。
院子中很熱鬧,有一些籠舍,裡面養著一些七星城常見的靈禽、靈畜,院子裡還有幾顆靈樹,樹上掛著的果子都還是青的。
月瓷道人訕訕地請李文駿進了他的家,他有些自嘲地指了指那些籠舍,跟李文駿說,他飼養靈禽、靈畜這麼多年,養成一批就賣掉一批,至今都沒有嘗過自己養的靈禽、靈畜是什麼滋味,他作為一個築基初期的修仙者,在七星城這樣修仙者雲集的地方,想搞到一份修煉資源,實在是太難了。
李文駿沒有置評,他這會兒只想充當一個傾聽者,他知道月瓷道人一定有很多苦很多辛酸想跟他說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月瓷道人滔滔不絕地向李文駿講述著屬於他的故事。
當年,月瓷道人得到張偉福、陳小帥等的邀請,一起去探索所謂的金丹長老周玉坤的陵寢,他們還真是根據種種線索,找到了一塊陵寢,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開陵寢的重重禁制,進入到了陵寢之中,結果陵寢中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光門。
月瓷道人他們還以為那是通往真正的玉坤老祖的陵寢的通道,便沒有多想,便爭先恐後地衝進了光門。進入光門後,月瓷道人他們幾個沒有抵達所謂的玉坤老祖的陵寢,而是到了通天界,直到以後,他們在通天界生活了很多年之後,才知道那道光門是界道,是一個修仙界通往另外一個修仙界的便捷通道。
轉眼,月瓷道人他們在通天界生活了近百年,當初和月瓷道人一起來的幾個修仙者都因為未能突破到築基期,而壽元耗盡,黯然隕落,只有月瓷道人僥倖突破到了築基期,壽元延長,才得以苟活至今。
哪怕是突破到築基期,月瓷道人在七星城的生活依舊很艱難,不過比起沒有突破前那種朝不保夕的生活,現在的生活對於他來講,已經相當滿足了。
月瓷道人不是沒有想過再透過界道返回陽山界,不過陽山界無論哪個方面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