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再多看一眼。
因為像老瘸子這副落魄潦倒醉生夢死的人,荒野裡面到處都是沒什麼好稀奇的。老酒鬼使勁晃晃手裡酒瓶,他高高地起酒瓶對著嘴使勁揮幾下,終於讓最後一滴液體落進嘴巴里,他砸吧著嘴,貪婪品味著最後一滴酒的滋味。
若非親眼所見,恐怕沒人會信。
一個六年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現在竟然潦倒到與荒野人沒有什麼區別,正當老酒鬼意猶未盡將酒瓶拋開的時候,從他身體左側又遞過來一瓶酒。老酒鬼連忙接過來,先開啟灌兩口,滿臉滿足之色,他抬起頭看著站在眼前的身影,她穿著破破爛爛的斗篷兜帽,只是無法掩飾噴湧欲出的英氣與風華,一雙皓月般皎潔的清冷眸子倒映著複雜之色。
“謝謝。”老酒鬼問:“你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惜雲銀月回答說:“我要繼續下去。”
這句話沒有把問題說清楚。
繼續又該怎麼繼續?
她繼續追查兇手?還是繼續絕塵未竟的事情?
老酒鬼沒有問,答案早就已經猜到,這對父女性格何其相似啊,老酒鬼突然開口說一句:“我知道一個地方,或許藏有絕塵的遺物,你不妨先到那裡看看,畢竟你雖然很強,但還沒有傳承絕塵的全部衣缽。”
惜雲銀月聞言又問:“你有什麼打算?”
“我?”老酒鬼嘿嘿一笑,露出滿嘴黃牙,又回到平常樣子:“我既然已經跳出來就不想再回去,現在神域怎麼樣都跟我沒有太大關係,更沒興趣在進入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倒是雲鷹那個小子的個性很對我胃口,也很好奇這個小子身上的秘密。”
惜雲銀月看著老酒鬼淡淡地說:“你應該知道有些人命中註定不不安穩,雲鷹就是這種人,他越是想逃出去,就越是會靠近核心。當初從荒野逃到神域是這樣,現在從神域逃到這裡也是這樣。”
老酒鬼往嘴裡灌一口酒:“那就讓我看看他怎麼把荒野和神域攪得一團糟吧,哈哈哈哈!”
惜雲銀月倒是沒有勸說老酒鬼,說起來他會落得這般境地,全都是被絕塵所連累,否則堂堂天雲武聖,何以會像現在這樣潦倒落魄?老酒鬼已經不再是那個指揮聖殿武者的大人物,如今的他半廢之軀,無論身體還是心靈,全都已經卑微進塵埃裡,沒有人可以幫助他,只有他自己可以。
惜雲銀月回屋。
雲鷹卻已經已經不在了。
金白坐在角落裡搞藝術創作,頭都不抬,漫不經心:“他到蝰蛇酒館喝酒去了。”
雲鷹滿肚子鬱悶,最近身邊都是不正常的人!
一個苦大仇深的銀月,一個落魄潦倒的武聖,一個人格分裂的金白,還一個被搶破頭的紗木旻!也就紫菱稍微正常點,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雲鷹不知道以後生活怎麼過,總之越想越煩悶,決定去酒館找露莎。
露莎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孩,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也沒有什麼故事,所以跟她在一起的時候,雲鷹總會覺得心情而簡單,沒有任何的負擔和壓力。
雲鷹抱著這種思想走進酒館找到露莎,結果眼前見到的一幕,讓雲鷹差點跳起來。
露莎正在櫃檯裡非常熟練的調酒。
一個非常眼熟的人靠在鐵櫃臺前與露莎相談盛歡。
兩人關係好像很和睦的樣子,青年背對著雲鷹看不清楚臉,他穿著荒野裡最常見的防風斗篷,右手靠在櫃檯上,左手拿著一杯酒,從袖子裡露出左手,正纏滿一層層繃帶。
雖然沒看清楚對方的臉,但是感覺到熟悉的波動,雲鷹可以斷定此人的身份。
“流離風!”
“雲鷹哥哥,你真的回來了啊!”露莎見到雲鷹十分欣喜,雲鷹一走就是這麼多天,露莎感到非常想念,誰料今天流離風來了,他還預言云鷹很快會到,結果真的就被他給說中了,“你們兩來的太巧了,正好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雲鷹眯著眼睛盯著流離風,表面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變化,只是暗中已經在準備掏武器。一個流離風倒是還能對付,只是雲鷹已經留意到不遠處站著一個蒙面人,他有著黑色的面板和英武身材,從體內散發出來的波動更說明身份,是黑煞。
這種情況之下。
雲鷹就完全沒把握了。
露莎天真善良,只顧著高興籌備酒菜去了,完全沒發現微妙關係。
兩人對視幾秒,流離風平和的笑笑,“我們還能一起喝酒嗎?”
雲鷹無所謂聳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