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感覺到有點意外,野臺雖然在將來的一段時間裡,或許能夠掌握克烈部,但他的實力,其實並談不上什麼雄厚,一時能給予的好處也是有限,不過他卻是另闢蹊徑,用開國之勳這等功名來籠絡,儘管一時之間乍看是一紙空談,但是相對於野臺對克烈部事情的處理與手段上,也並非絕對的不可能,如果是一個熱衷功名的人,野臺的此舉不可謂沒有有誘惑力。
說來說去,終於說道了野臺的重點,李文軒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因為野臺的每一句話中,都像是無形的刀槍劍影,心神始終都不能有半點放鬆,如今說道了正題,反倒是叫人可以放下許多的負擔。
李文軒先回頭看了看明珠的神色,只見自己的這位新妻子依舊是面沉如水,不起波瀾,不過在自己看的時候,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些許笑意,李文軒衝她擠了擠眼睛,隨後展顏一笑,說道:“閣下有如此宏圖大志,著實叫我欽佩不已,只是文軒生於瀘水江畔,看慣了那些河流山川,草原雖也廣博,卻是難比家鄉之景。其實這次在我離開上京之時,許多事情已經有了定奪,在護送依蘭公主一事完成之後,便要回到江南,在下心戀故土,還請體諒。至於所說的我與明珠一事會被世人詬病,這點也無大礙,普天之下,莫說我一區區小民,便是那王宮諸侯,又有多少閒言誹謗?是非謗譽,儘管留與他們說罷了,我只願一葉輕舟,一支長篙,放舟江上,或擺渡助人,或是結網捕魚,我自己清閒,與旁人有和礙?如若當真有有心之人來找我麻煩,第一次我或許會饒他一命,如若還有第二次,我管他名聲是忠良善惡,我定將他斬於劍下,然後沉入那滔滔江水之底,讓這等不曉事之人永不見天日!或許你要問,難道我就不怕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嘿嘿,說實話,這天下第一之說,在那些尋常武師眼中,或許會有個確切人物,但是在我眼中,比如先師子靜大師,明珠的父親,青城掌門丹青子,原來福州鏢局的總鏢頭雲中行,洞庭水幫的總鏢把子,還有前不久西夏的那位絕塵道長,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出類拔萃人物,在武學造詣上都屬臻至化境,可是,若要當真從其中選出一個第一來,我敢說這些人誰都沒有把握勝過對方,武學之道,到了一定境界,勝負成敗已經不僅僅是看修為的高低多少,便如天時地利人和,其他的任何一個變數,都會成為左右勝敗的關鍵,我承蒙恩師傳授技藝,又是年輕晚輩,不敢與這些前輩比肩,但我自信,憑我與明珠二人之力,天下間或許有我二人敵不過之人,但是我二人如果有意求生,卻是絕無能傷我二人性命之人,所以,閣下的好意,就此謝過,我二人的事情,也就不勞費心了。”
“哦。呵呵,是嗎,好,好,哈哈!”野臺的神色多少有些惋惜,嘆了口氣說道:“實在是可惜,我這些年來遊歷天下,見過無數的青年才俊,其中令我心動不已者,不過區區兩人而已,其中一位自然是李少俠你了,而另外的一位,你也是識得的。”
“我認識?”李文軒努力思索著那些i自己認識的,又可能被野臺盯上的人,如果野臺說的是真的,那自己以後須得暗中打個招呼才是。
野臺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那人姓岳名雲,是大宋嶽元帥之子,此子與其父一般,可謂是罕見的大帥之才,只是可惜……可惜他父子皆是太過剛拗之人,剛極易折啊。”
李文軒先是舒了口氣,既然野臺說的人是岳雲,那就沒什麼好擔心了,野臺就算是野心再大,再有計謀,他還總不至於跑到岳家軍裡面找岳雲去,岳雲可跟自己不一樣,他這般話全都說給岳雲聽,岳雲怕是馬上就把他綁起來送府衙去了。不過後來野臺說岳家父子剛極易折,李文軒聽著卻是有點不是滋味,只是對方此言之中也沒什麼敵意,李文軒也不能說他的不是,只得笑道:“嶽元帥乃大宋的南天一柱,多年來抗金衛國,已建不世奇功,且岳家軍軍紀嚴明,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擄掠,深受百姓愛戴,如若說岳元帥有什麼……這我是決計不信的。”
“哦,呵呵,那是我多言了,得罪,得罪。只是看到兩位如此才俊,在我眼前卻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心中……心中確實是不甘啊。”
李文軒笑了笑,說道:“閣下既有宏圖壯志,如果真能成就大事,天下自有豪傑來投,又何必如此勞心費神?文軒此次西行之前,曾向人允若,定要護得依蘭公主平安,如今雖不能留在克烈部,不過……不過閣下將依蘭公主自險境中救出,若能將依蘭公主歸還,那便是與我有恩,他日若是又事,文軒若是力所能及,也當助一臂之力。”
“李郎!”明珠那邊輕輕喚了李文軒一聲,心中有些怪他怎麼可以如此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