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
其中最為悽苦者,便是如眼前的這些西夏士兵,他們是為了不戰而戰,因為得知金國不久之後將有舉動,只得提前動手,其實這些士兵又有誰會是天生想要作戰?而李文軒亦是如此,他與這些西夏兵原本是八竿子打不著,如今卻是無奈被放到了風頭浪尖上,面對著這些西夏兵,他本不是嗜血好傻之人,昔日在莆田,為救蘇晴雪,李文軒一怒之下獨闖福州鏢局,連傷數十條人命,時候追悔不已,很不該出手殺人太多。其後李文軒再也不忍無端傷人性命,但是在沙場上經理了幾次,事到臨頭卻又不得不那般做,因為你不殺他,他就殺你,在沙場上,最溫順的羔羊也會比豺狼兇悍。
連連的感慨,被一陣秋風吹的李文軒縮了縮脖子,再起打起了精神。
既然有了吳有道的那一場虛驚,只怕是這山腰上怕是不知道早就藏好了多少兇險在等著自己,儘管大營就在眼前,但李文軒自然是不敢貿然前往,那個吳有道雖說是被自己一劍斬殺,但那畢竟是他自己大意,如果是兩人面對面當真的較量起來,李文軒尋思著如果自己沒有受傷的話,想要勝他怎麼也得三十招開外了。
一個吳有道已經是如此,更可怕的卻是他身後的人,那人既然敢設下圈套來埋伏自己,也必定不是易與之輩。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如今對方識得李文軒,但李文軒對自己的對手卻是一無所知,自然是落了下成,更加不敢絲毫大意。
李文軒在那座大營前面約莫還有二十多丈的時候,便閃身跳入了不遠處的一處亂石堆,這裡的石頭錯落無序,大的可高丈餘,此時又是夜晚,只要不是有人特意走進了細看,確實是一個極佳的藏身之處。
向來時的方向望去,方才燃起的大火燒的更是旺盛,李文軒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很快,山腰上計程車兵有了動靜,原本寂靜如水的軍營中騷動了起來,遠遠望去,一隊隊的西夏兵都跑出了營帳,奇怪的是出來的時候全都穿著戰甲,帶著兵刃,並沒有一點突然醒來後的慌亂。
李文軒心道,這些西夏兵果然是早就有準備。
營中的西夏兵列隊待命,一個二十人的小隊已經向著山腰那火光先行打探去了,看到他們就在自己不遠處經過,李文軒渾不在意,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軍營中,尋找著那個神秘的身影。
不過,李文軒有些失望,軍營中儘管有了動靜,但是隻有一個副將模樣的人在人前來回走動,並沒有什麼主將模樣的人,也看不出什麼人有異常。
李文軒也不心急,這次下得山來,聽到了吳有道口中的那些話,收穫已經是不少,至於那個金人,李文軒今日即便能看到他,但是此時的情形,也容不得李文軒向他下手。
又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之前派出去打探訊息的人回來了幾個,沒有與那位副將報告,而是直接進了中軍大帳,至於說的是什麼,李文軒也曉得,自然就是吳有道身死的訊息。
很快,中軍大帳中出來了一位銀甲武將,一把鬍子已經花白,看來年歲是不小了,想來就是那位呼延雷,呼延將軍了。
呼延雷出大帳的時候,神色有些凝重,快步急趨,那副將上前似乎是要向他說些什麼,可呼延雷卻是一揮手直接往大帳邊上的一處稍小一點的營帳走去。
這位呼延將軍年歲不小了,此時既然能讓他有此緊張的表現,看來吳有道的死,對這位呼延將軍震撼不小。
呼延雷進了那座營帳,也就是兩句話的功夫,自營帳中衝出了一個青袍道裝的老者,腰懸長劍,不顧呼延雷在他身後招手呼喊,身形飄飄,向山上的那團火光奔了過去。
那青袍道士出來的時候,李文軒只是看他的身影有些眼熟,但是隨著那青袍道士上山的時候,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到那面容依稀可見,李文軒心裡咯噔一下,渾身冷汗涔涔,暗暗驚道:“不妙!怎麼會是他!”
原來這位青袍道士乃是李文軒在西夏認識的一位高人了,兩人兩度交手,第一次李文軒恨他挾持了自己的至親之人,用拼命的打法將這人逼退,第二次李文軒仗著寶馬相助,佔了少許的便宜。這青袍道士便是夜入元帥府,刺殺金兀朮,後又在秋田圍獵上與李文軒爭奪金刀的絕塵老道了。
絕塵老道本是完顏昌的門人,但是完顏昌作亂的時候,李文軒曾經擔心會撞上這個道士,不過後來得到了訊息,卻是這老道士和完顏昌不知何故吵了一架,然後當真絕塵而去,所以李文軒才沒遇上這個硬釘子,不然有他在的話,那夜的情形終究會如何,可就不好說了。
說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