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軒心裡咯噔一下,如果明珠所言不虛,那把火刀上面有六顆珠子,單這就已經值六百兩了,再加上金銀手柄,那價錢怕是……李文軒已經估算不出那火刀到底值多少,但想到適才在那件當鋪中,不知不覺已是吃了大虧了,心中也是鬱悶非常,想要折回去去與那先生理論一番,可看著手中握著的當票,白紙黑字已成,再去理論又有何用,總不見得用強再去把火刀搶回來吧?
李文軒嘆了一聲,自認倒黴,並且這火刀是明珠之物,讓他給賣虧了那許多價錢,李文軒儘管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十分過意不去。
其時已過了正午,李文軒儘管一心北上,但一連折騰了半個多月,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鎮子,也是身心疲憊,今日便不打算趕路了,想要停下來休整一番,也沒與明珠打招呼,徑直就去找了客棧,不過明珠也沒有說什麼不是,一切倒是依著李文軒,畢竟明珠這幾天來日日都被那怪人在後跟著,可謂是吃不好,睡不香,還得時時提防著,也是想找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一晚。
找到了客棧,可是李文軒一身破破爛爛,明珠也好不到哪裡去,都跟野人一般,客棧掌櫃掃了他們一眼,只當是來了兩個要飯的,這就要叫夥計轟走,可當李文軒掌心中露出了一錠白花花的銀子,那掌櫃當即就是眉開眼笑,一口一個大爺將李文軒與明珠迎了進去。()
李文軒先要了一間乾淨的上房,將明珠抱了進去,那掌櫃見狀,只是嘿嘿壞笑,特別是明珠被李文軒抱著的時候,渾身顯得十分僵硬,並不配合,遠遠看上去李文軒就像是抱著一截木頭在走路,那掌櫃只當他們是一對鬧彆扭了年輕眷侶,只覺得十分好笑。
李文軒又在旁邊要了一間普通的客房,那掌櫃的自然是詫異,問道:“小哥不與那姑娘一起?”
李文軒臉上一紅,說道:“我們只是……只是認識,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掌櫃斜眼看了李文軒一眼,自然是對他的話不大相信,心道定是這年輕小夥惹得姑娘氣的厲害,不然如何要分房睡?掌櫃的意味深長的嘖嘖了幾聲,又衝著李文軒一陣壞笑,便忙他自己的事情去了。
房間安頓妥當,李文軒去了明珠房中,問道:“你有什麼想吃的,我叫他們給你送到房裡來。”
明珠沉默不答,連眼睛也不睜,看模樣倒像是動了很大的肝火,李文軒也不去找釘子碰,直接囑咐店夥計給明珠送上幾道精緻小菜,至於吃還是不吃,那就由著明珠自己了,而李文軒自己則是要了一盤花生,幾個饅頭,還有一小壇酒,遠不比明珠的菜餚豐盛。
填飽了肚子,李文軒便出門買了馬匹馬車,好作日後上路之用,並且又給明珠尋了一個專治跌打骨傷的郎中,想要那郎中去瞧瞧明珠的腿上的傷是否當真礙事,可明珠壓根不叫那郎中靠近,連罵帶打的將那個郎中趕了出去,李文軒一片好意,明珠卻不見絲毫領情,反而害的李文軒向那郎中連連賠不是。
李文軒尋思著日後的行程,他只知道鐵鈴兒當時是住在金兀朮的軍營之中,便尋思著直奔金兀朮的所在就好,可是李文軒並不知道金兀朮的如今駐紮和何處,明珠雖說是金兀朮的部下,但事關鐵鈴兒,李文軒生怕萬一叫明珠知道了,日後訊息散出去,怕會對鐵鈴兒不利,所以也不好找她直接相問,便繞了個彎子,問道:“你……你日後打算去往何處?”
明珠不言語,李文軒又道:“我有事要去一趟北方,今天是暫且在這裡休息,明日就要繼續啟程了,你現在身上有傷,沒人照看的話怕是寸步難行,並且你這傷也是因我而生,若是順路的話,或許將來我還可以捎帶你一程。”
明珠淡淡的說道:“若是不順路呢?”
李文軒沒想到自己好言好語,明珠說話竟是這般不知趣,便隨口說道:“不順路的話,就只好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出去,我要休息!”
明珠下了逐客令,李文軒被她用話一衝,也是心頭不舒服,轉身就要走,一瞥瞧見自己的青霜劍被明珠放在床邊,當即也不客氣,趁著明珠不注意,搶身一把將青霜劍奪回手中,眼看著明珠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李文軒可不管她,獨個去鎮子上溜達了。
李文軒想要詐明珠叫明珠說出金兀朮的所在,但是沒問出來不說,還被明珠給了一肚子的氣,便在鎮子上閒逛散心,盤算到此次北上不知道還有多少日的路程要走,路途上也說不定還會遇到什麼風波,便找郎中買些金創藥、備了些肉乾饅頭,以供日後之需,還抽空買了一身乾淨衣衫將身上那破破爛爛的舊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