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情,答應了他,明珠想來多半也會高興,並且要能抓住伏牛山的人,再給放了,伏牛山的人欠李文軒人情,也就是欠了自己的人情,倒是個好機會跟那伏牛山的人馬互相換一個安寧,等到他日城中兵馬充足,再行攻山不吃,不然就憑現在葉城中的幾百守軍,當真跟伏牛山的人幹起仗來,斡勒也沒把握取勝。
斡勒說道:“好,既然兄弟開口,那邊依了你!”
黑山腦袋賺得慢,當即就急了,正要說不行,斡勒馬上說道:“再頂嘴我今晚就叫你去守城門!”
黑山只好閉上嘴巴,畢竟大晚上守城門的可實在不是什麼好差事,並且吃苦是小,丟人可就是大事了。
斡勒又道:“既然如此,咱們今晚不妨就在這正廳裡面過夜了,隔壁就是我夫人與妹子的房間,稍微有動靜咱們都可聽得到,想那些賊人見了咱們八成是不敢妄動,只是在這裡,可是有些委屈貴客了!”
李文軒說道:“我無妨,風餐露宿也是家常便飯,今晚能在這裡卻是極好的!”
斡勒給黑山囑咐了幾句,黑山便出去,不大一會帶來了數張厚厚的毛氈在正廳中鋪上一個圓圈,中間放了一噴炭火,很快又有兩個親兵送來了新宰殺的羊羔架在炭火上烘烤,不一會,又有人送來了許多別的吃食,三人圍著烤羊席地而坐,李文軒看著這陣仗,倒不覺得今晚是在幫他們護衛家眷,倒是野外篝火烤肉一般,就差一片汪汪的青草地了。
有了美食,自然美酒也少不了,不過斡勒與黑山都不敢再喝,生怕喝多了,晚上出了意外誤事,但李文軒卻滿不在乎,斡勒暗中勸了幾句,生怕李文軒喝多了,可李文軒沒有聽出來,只管喝自己的,起先斡勒心中頗有埋怨李文軒太過貪酒之意,但隨後卻是與黑山一起連連稱奇,李文軒一人喝下的酒是他兩人加起來的好幾倍,卻是絲毫不見變色,沒有半點醉意,不過他們只當李文軒酒量驚人,卻不知道李文軒是仗著洗髓經的好處,就是撐破了肚皮,也是不會醉的。
夜深霧重,將軍府中落下的月色在濃霧下也成了灰濛濛的一片,斡勒與黑山領兵打仗多年,深諳夜間偷襲之道,見了此番情況,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時時注意著四下有無異動,李文軒與他們則是恰恰相反,只坐在毛氈上靜心打坐,因為李文軒只要靜下心來,十多丈內的腳步聲便可盡收耳中,若是當真有人潛入,李文軒自然便可第一個察覺到。
不過看著霧氣越來越濃,將軍府中卻是安靜如斯,沒有絲毫異狀,斡勒是臉色是越發的難看,他此時當真希望伏牛山的人可以來上幾個,不然他這三日的功夫可就白費了,並且因為伏牛山的一紙恐嚇,就叫整個將軍府接連三日戰戰兢兢,這話若是傳出去了可是大大有損將軍府的顏面,若是傳回上京,更是會淪為笑柄,影響他仕途也說不定。
李文軒心中也是覺得奇怪,按說江湖中人最重信譽約定,不要說成名的好漢了,就算是一些不入流的門派,和那些名聲不怎麼樣的人物,甚至是江洋大盜,也都將信譽約定視為頭等大事,言出必行那是自然,聽這伏牛山在附近的聲勢也是不小,按說三日前既然下了那封書信,不論如何,也都當有人露個面才對,如此靜悄悄的,實在是說不通。
三人耗了大半夜,始終是不見有人來,眼看著天色漸漸的開始泛白,將軍府中埋伏的許多士兵也是熬不住了,又煩又累,都在心裡將伏牛山的人罵了個夠。
斡勒一怕大腿,罵道:“一群王八蛋,將老子騙的好苦!”
黑山勸道:“將軍不要生氣,說不定……他們是看到咱們將軍府人多,不敢來了……”不過黑山這麼說,自己卻是不大相信,他曾經帶人與伏牛山的人馬交過手,也知道他們不是見了這幾百人就會輕易被嚇退的主。
李文軒搖頭道:“不對,江湖中人最重信譽,重承諾,甚至比對自己性命看的還重要,他們既然說來,就一定要來,只是到了現在還沒有現身,怕是有別的蹊蹺……”
黑山說道:“可是你看這天都亮了,他們也不傻,大白天的,怕是連城門這關都過不去,如何還能進出守衛森嚴的將軍府?叫我看是他們絕對不會再來了。”
李文軒凝眉思索著,仍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黑山見斡勒與李文軒臉色都不好,便隨口哈哈說道:“算啦,算啦,說不定他們黑燈瞎火的,找不到咱們將軍府,反倒是摸到窯子裡去了,哈哈!”
斡勒聽罷哭笑不得,但隨後又道:“難道是他們晚上來過了,我們計程車兵沒有發現,然後她麼找不到人,有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