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長劍直點向絕塵的腳背。
絕塵一驚,沒想到李文軒閉著眼睛也能將自己的落腳點算的這麼準,可再一看李文軒已經睜開眼睛,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絕塵暗暗罵李文軒方才使詐,騙自己出招。
李文軒心中覺得有些可惜,原本打算藉著這風沙來個將計就計,一招幹掉絕塵道士,卻是沒想到絕塵的反應太快,竟是被他躲了過去。
絕塵回劍一擋,“砰”的一聲,兩人再次相互震開,不過這次不再像之前那般遠遠對視,而是間不容髮,再次上前,雙劍糾纏在了一起。
臺上劍光閃爍,不過須臾之間,已經看不清雙方打出了多少的招式,即便是追月這般高手,也難看的清楚,有說兩人已經交手十多招,也有人說已經經過了三十多招的,旁觀者只能臆測,至於究竟是多少,那得看李文軒與絕塵是否能記得清楚了。
上次兩人過招的時候因為在王府中,兩人都是心有顧慮,不能全力施展,今次卻是不同了,兩人各展所長,李文軒覺得除了品劍山莊那個不速之客,就要屬面前的這人的劍法最是厲害,李文軒自學成以來,儘管並不喜歡張揚,但心中也是隱隱覺得自己少有敵手,今日又遇到這人,卻是暗暗慚愧,覺得自己當真是井底之蛙,世上高手輩出,能勝過自己的人,一定是大有人在。
不過絕塵的心態也沒有比李文軒好多少,那天晚上他一時半刻拿不下李文軒,只當是自己體力不濟,這才叫李文軒佔了便宜,可沒想到今天準備充分的情況下,依舊是與李文軒相持不下,他多年練功,原本以為此次出世之後,一定可以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卻沒想到卻是被李文軒銼了威風,偏偏李文軒還是那麼年輕,就算今日落個平手,可是不消幾年,李文軒的劍法自然就會超過他了。
其實李文軒今天還吃了一個大虧,那就是沒能用上青霜劍,且不說青霜劍鋒利無雙,單單只是份量、長短、手感上來說,李文軒早就已經習慣青霜劍,忽然換了龍鈞的劍,不甚熟悉,功力自然也隨之打了折扣,李文軒暗暗悔恨不該受絕塵的激將,而將青霜劍換了去,但是此時後悔為時已晚。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兩人已經纏鬥了過百招,互有進退,說不上誰能佔到優勢,不過兩人在臺上來回遊走,圍著臺子的看客卻是將圈子越拉越大,原來是兩人的劍氣太過凌厲,旁人只要站的稍近,臉上便會被劍招帶起的罡風颳的生疼。
完顏亨原本是在遠處端坐觀看,可眼看李文軒與絕塵鬥了這麼久分不出勝敗,他原本沉穩的心情,也跟著兩人在臺上的上下翻舞,緊張的不行。金兀朮看到自己兒子的表情,知他是怕李文軒出了意外,當真被皇帝給砍了腦袋,那回去可就沒法給鐵鈴兒交代了,於是便衝完顏亨擺了擺手,叫他自行湊近去看,免得他如此心神不寧。
完顏亨謝過,隨後就快步上前,卻不知道金兀朮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只不過不想他這樣容易被人看出來罷了。
完顏亨到了近前,只覺得臺上是一片的眼花繚亂,究竟誰佔優勢,卻是半點也看不明白,於是就近向阿貴問道:“阿貴,現在臺上的情形如何,文軒有多少的勝算?”
阿貴眼睛直直的盯著臺上,竟是沒聽到完顏亨的問話,完顏亨在阿貴旁邊連喊了兩聲,阿貴這才回過神,完顏亨又將那話問了一遍,阿貴臉色很是難看,搖頭道:“我也說不好,他們兩個人旗鼓相當,現在怕是已經過了二百回合了,還是不見高低,若說誰的勝面大,我實在是看不出來,畢竟他們這樣的劍法,比的就是看對方誰先露出破綻,只要一個破綻,就足矣見輸贏了,並且這多半……多半也是直接見生死了。”
完顏亨聽到急的連連跺腳,卻是無可奈何。
日頭高高的掛在天上,雖說已經入秋,但這秋老虎卻也著實叫人夠嗆,在場人雖說都是達官顯貴,但他們多都是沙場出身,這點小罪原本也沒什麼,但是看著場上的一番驚心動魄,也是緊張的不行,時間久了一個個口乾舌燥,恨不得能赤條條的跳水坑裡來個痛快,然後再繼續來看。於此同時,臺上的李文軒與絕塵則是幾乎全身溼透,臉上滿是汗水,卻連伸手擦拭一下的功夫都騰不出來,生怕稍微一動,就會給對方可乘之機。
眼看著兩人僵持不下,忽然聽得一人朗聲說道:“啟稟皇上,臣有一事想要稟奏。”
禮官向帷幔之後的皇帝稍作詢問,便出來問道:“不知道魯王有何事要奏請啊?”
完顏昌說道:“我看臺上的兩位豪傑如今已經經過了數百回合,卻是終難見勝負,雖說這樣僵持下去,遲早會分出個勝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