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么此時也是百般無奈,恨不該叫完顏亨一同來吃這酒席,他雖說與完顏亨有些交情,但是與金國打交道,他自然是明白的很,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莫說一個金兀朮,就算是十個金兀朮死了,哪怕是金國皇帝皇帝被李文軒殺了,都不甘他的半點事情,只是如今眾人都在,面對面的說這些,實在是太過尷尬,楊么想要調解,卻是無處開口。
完顏亨對這其中的關係又如何不曉?自知對李文軒發難也落不得什麼好處,不如以退為進,便說道:“今日難得與諸位好友相聚,不談國事,不談國事,來來,大家喝酒,大家喝酒!”
當即眾人也是跟著完顏亨端起酒杯,不過這杯中酒已經多少有了一些別的味道,再也不如之前喝的順暢了。
又喝過了一旬,這十多個人竟是十分的安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完顏亨見狀,左右一尋思,見場面上一個個都是肅然,唯有李文軒身邊的那個姑娘倒是看著什麼都不妨在心上的樣子,左顧右盼的,好像清閒的很,完顏亨這就尋思著嶽盈應當好說話,姑且試試,怎麼也好過這麼僵持著。
完顏亨說道:“對了,李少俠得此良配,實在是難得,只是不知道賢內應當如何稱呼?”
嶽盈微微一笑,一字字的說道:“我姓岳。”跟著嶽盈在楊么的臉上掃了一下,然後又道:“就是你們方才說的岳飛嶽元帥的那個嶽!”
嶽盈說自己姓岳不打緊,畢竟天下姓岳的多了去了,誰也沒多想,但嶽盈後面補上的這一句可是當真非同小可,眼看楊么將酒碗捏在手中,顯然是氣的不輕。
夏誠見狀忙道:“姑娘說笑了,叫我看,姑娘的嶽當是咱們嶽州的嶽,與那個岳飛的嶽不是一回事的,李少俠,你說是不是?”
嶽盈又是一笑,說道:“夏先生,這你可就說錯啦,嶽元帥正是家父,我自然與他的嶽是一回事的。”
“啊!”夏誠往後一晃,臉都綠了,還碰灑了酒杯,酒水淌了他一身。酒宴上的每一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先是齊刷刷的看著嶽盈,隨後又都看向了楊么,不知道楊么會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再也沒有人敢在這場面下多言半句了。
楊么臉色鐵青,先是瞪著嶽盈,忽然卻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李文軒的肩膀,說道:“你在哪裡找了這麼一個古靈精怪的相好,裝誰不好,偏偏要扮那岳飛的閨女,實在是可笑,也不好玩,你往後可得多多管教啦!”
李文軒慢慢說到:“楊大哥,她沒有騙你,我已經認識她一年啦,她姓岳,單名一個盈字,正是嶽元帥的千金,如假包換!”
楊么猛吸了一口氣,瞪著李文軒,那股驚訝與怒氣可想而知,李文軒卻不抬頭,此時即擔心嶽盈自己暴露身份之後,會不會惹來他們的圍攻,同時想著只怕轉眼之間就要與這個朋友反目,心中也是十分的不好受。
忽然高老虎站起來叫道:“李文軒,你這次過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我本當你是來會朋友的,你明知道我們如今跟岳飛勢不兩立,怎麼還把岳飛的人給帶來了!”
高老虎說的話是楊么想問的,也是在場所有人都想問的。
李文軒開口欲言,嶽盈卻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李文軒一腳,隨後將夏誠方才碰倒的酒杯扶起來,一邊給他倒酒,一邊說道:“我爹爹親率二十萬大軍,不日就到洞庭,為了大家的和氣與將來的前途出路,他特意讓我到洞庭與在座的諸位英雄捎上一句話。”
楊么沉聲說道:“什麼話!”
嶽盈先是將那杯酒推到了夏誠的面前,說道:“夏先生請!”隨後又道:“我爹爹已經向當今聖上求的敕令,只要同庭水寨的諸位好漢,這次可以棄暗投明,朝廷不但將過去諸位的種種一時義憤之舉一筆勾銷,恩仇不記,而且還可以給洞庭的百姓減免賦稅,助你們休養生息,並且像今日在坐的諸位英雄之輩,想來必定不甘心就此埋沒鄉野,所以只要諸位有從軍報國之志,我爹爹必定以才錄用,絕對不虧待了諸位。”
楊么冷森森的說道:“你們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一時間聲息全無,忽然見那高老虎跳起來叫道:“呸!這些狗官,叫老子投降了他們,扯淡!”
高老虎說罷,頓時目露兇光,竟是不等楊么下令,當即就向嶽盈這邊出掌打來。
高老虎與嶽盈之間隔了一個夏誠,夏誠見高老虎要動武,雖說是想暫且相勸,等楊么發號施令,但是已經來不及,只得向後躲開,而李文軒早就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高老虎方才剛一出招,李文軒就已經瞧見了,當即一掌推出,繞過嶽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