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向下一看,大呼不妙,原來方才李文軒與他們打鬥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已經驚動了官差,現在這樓下密密麻麻的全是人,靠裡頭圍了兩三圈官差,靠外頭則是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外頭的官差有五十多號人,還沒算上已經進了酒樓的人,這下子李文軒就犯難了,這光天化日的,教訓幾個鏢師可以,但總不能當街與官差們動手吧?再說了,人家官差看到這邊有人打架,來到這裡拿人也還是他們的分內之事。
李文軒與嶽盈一時都沒想好怎麼辦,只是打算等這些官差來了,走一步看一步再說。
那些搶先下樓的鏢師,一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一眼掃過去就知道是剛剛打過架的,跟下面那些官差一照面,半句話還都沒說上,就被人給拿住了,有些個稍微不配合的,就又被官差給補上了一頓拳腳。
這幫鏢師今天也是倒了大黴了,先被李文軒給揍了一頓,想打吧,卻是打不過,如今傷痕累累的又遇到了官差,能打的過,可你一個跑江湖的,怎麼敢跟衙門的人動手?當即又是呼號聲一片,十幾個鏢師在樓下被鎖住了大半,還有幾個下去慢的,看情況不妙,又都退回了樓上。
這些人十分好笑,剛剛是被李文軒揍過的,可此時又遇強敵,卻是不約而同的都往李文軒身後躲了過去,好像覺得李文軒能保得住他們似的,其實李文軒也沒轍,此時也是坐立不安,如果一會場面控制不住,已經打定主意帶著嶽盈跳窗離去,只要施展輕功越過幾道屋脊,那些官差就再難追到了,所以李文軒是不會去管這些鏢師的。
樓梯上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十多個官差已經拿著鎖人的鐵鏈衝了上來,為首的一人叫道:“你們這些賊小子,還敢跑?我讓你們跑,有種跳下去啊,我看你能跑到哪?”
那些鏢師都不敢說話,向樓下望了一眼,自然是沒人敢跳下去,並且就算跳去,下面也都是官差,與其摔個腿腳折斷的,還不如在上面給逮住的好,於是一個個不約而同的全都看向了李文軒,似乎在等著李文軒說話。
如此一來,那領頭的官差也瞧著李文軒,一人問道:“喂,你剛才是不是也打架了?”
李文軒站起來,做了個禮,然後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些鏢師欺負店小二,我看不眼,就教訓了他們一頓。”
那人本來是要將李文軒也給鎖走的,但看李文軒身上的衣衫不錯,像是哪個有錢人家的主,且瞧著他們這公門的人也沒顯得有半點害怕的意思,這些當差的也不是糊塗人,辦事的時候眼睛都十分的雪亮,只要是遇到一些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人物,絕對不會太過魯莽的,於是那人上前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兄弟倒是高義,不過你們既然在此動了手,還是隨我上衙門裡走一趟吧,要不咱們兄弟們也不好向上頭交差啊,是不是?”
這人要是來橫的,李文軒還好辦,可他說的客氣了,李文軒反倒是為難了,正在猶豫是去是留,又聽得樓梯上傳來了一溜腳步聲,隨後就上來了一個差役。
這差役到領頭的那個人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只見領頭那人眉毛動了動,然後對著李文軒與嶽盈好一陣打量,然後湊到李文軒身前,小聲問道:“兄弟,昨天晚上進知府宅子鬧事的的就是你們?”
李文軒十分尷尬,不曉得這人到底想要做什麼,輕輕點了點頭,那領頭的在李文軒面前比了個大拇指,說道:“兄弟,你有種,佩服!”然後向李文軒拱了拱手。
李文軒見他說話諱莫如深,不大明白,但也抬手以作還禮。
隨後只聽那領頭的說道:“兄弟們,將這些打架鬥毆的都給我帶走!”他話是這麼說,可手中指指點點的,只是衝著那些鏢師,自然沒有一個人來動李文軒與嶽盈,店小二坐在李文軒旁邊,自然也沒人來難為他。
那些個鏢師又是一陣哀嚎,大叫冤枉,可還是被鐵鏈套身,給拿了下去,然後那些官差沒再來與李文軒說話,直接便下樓去,一會功夫,樓下的官差就全都散了,圍觀的人看見熱鬧沒了,也都慢慢的各回各家。
李文軒與嶽盈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那官差為何沒來難為自己,不過終歸覺得是好事,不是壞事,也就不多想了。
李文軒從衣袋裡抓出了一把銀子,塞到了那店小二的手裡,說道:“小二哥,這些銀子夠你花上好一陣子的,你先去找個郎中好好瞧瞧身上的燙傷,然後也別做工了,好好歇息一陣子,將身子養好再說。”
那店小二隻當自己是遇到了活菩薩,顧不得身上疼的厲害,噗通跪下就給李文軒磕頭,泣不成聲,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