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動靜,一念起司徒英,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淚流兩行。
李文軒藏身草叢,正在傷懷,突然聽到身邊響起一陣腳步聲,嚇的趕忙將整個身子都伏了下去。偷眼向腳步聲傳來處張望,看著幾個人的衣著穿戴,是品劍山莊的弟子無疑。
一行五人,走在末端的弟子,一邊走一邊罵到:“那個鳥人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怎地我們搜尋了這麼久,一點蹤跡也沒看到,他奶奶的,老子見到非扒他的皮不可!”
他前面的一個弟子當即接話,說道:“就你?還是別見到的好,怕你還沒拔劍就被人家一劍了結了!”
後面那弟子不服,說道:“你什麼意思!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前面那弟子又道:“你生什麼氣?我是為你好,你也不想想,莊主那麼厲害都被他害死了,少莊主的功夫也不弱吧?可一把長劍被那傢伙一劍就給震斷了。要是我們五個人碰上了,也是隻有逃命的份。”
後面那個弟子見他滅自己的威風,更是怒不可遏,罵道:“秦海!我早就知道你是個貪生怕死之輩,眼下莊主大仇未報,你卻只說些苟且偷生的話,有何臉面自稱品劍山莊的弟子!”
李文軒心道:“後面這個弟子雖然是說話有些個暴躁,倒也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自己若不是身負冤屈,當真想與他認識一番。”
原來前面那人喚作秦海,也是不服氣,回罵道:“你個兔崽子,你憑什麼教訓老子,我來這是學功夫的,又不是把命押在了這裡,我想怎樣便……”
“夠了!都給我閉嘴!”這兩人越吵越兇,再不攔住怕是就要動刀子了,前面領頭的那弟子一聲爆喝,後面兩人當即都不敢說話了。那領頭的弟子想來輩分應當比後面幾人都高出不少,又道:“秦海!莊主屍骨未寒,你卻狂言亂語,小心我稟明少莊主,將你逐出品劍山莊!”
秦海覺得事情不妙,當即也軟蛋了,央求道:“師……師兄,我也是心裡難受,這才胡言亂語,你看我這破嘴。”那弟子說著就往自己臉上打了兩巴掌,雖是聲音響亮,但是臉上不紅不腫,自然是沒使上多少的力氣。
領頭的弟子冷冷的盯了他一眼,說道:“你言語冒犯莊主,今日就罰你看守靈堂!”
秦海想來是膽子小的很,一聽到說讓自己去守靈,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其餘幾人也不管他,徑自向山莊而去,秦海在地上愣了一會,無趣的很,也快走幾步灰溜溜的跟在眾人後面。
李文軒見到幾名弟子走遠了這才身子稍起,心想:“但願守夜弟子都如這秦海一般窩囊,事情倒是容易了許多。”
第一百零六章再回山莊(二)
亥時,一個人影從品劍山莊東側越牆而入,在兩丈多高的院牆面前高起高落,沒有半點聲響,這人不是李文軒是誰?
李文軒在品劍山莊內住過一日,加上後來因為丘山不辭而別,又在品劍山莊裡頭將丘山找了個遍,所以山莊內的地形李文軒已經是熟悉的很。()
李文軒現在是在院牆裡側,緊靠著院牆的一條小道上,這是專門給山莊裡面的夥計們走的,平日裡山莊的夥計們出門買些個油鹽米醋,要走的都是這條道。現在時辰已晚,這條小道上空無一人,李文軒從此處進莊子自然是安全的很。不過李文軒沒有沿著那小道走,而是繼續向前翻過了一道牆,這道牆與院牆相比,對李文軒而言更算不得什麼,李文軒又是輕身躍過。牆內的地方李文軒也是熟悉,正是那日與蘇晴雪月下相約的校武場。
李文軒經過此地不免又引發感慨,但隨即也收了那份男女心思,定了定心神,因為再往前過一道牆,便是山莊的正廳。
李文軒鑽過拱門,正要翻身上牆,忽見遠處隱約有燈光過來,心下一驚,身子往回一縮就躲到了拱門後。等到挑燈的人過去,李文軒從背後看了一眼,才認出這是山莊內巡夜的弟子,李文軒心道:“品劍山莊到底是根基深厚,雖然說莊主蒙難,但這些個弟子仍舊兢兢業業不敢懈怠,只希望司徒朗以後好生經營,千萬不要讓品劍山莊衰落了。”
待到巡夜弟子走遠了,李文軒向前飛身上牆,雙腳緊接著一點,三丈多遠的距離瞬息之間就已經到了身後。
李文軒此時已經伏身在品劍山莊正廳的側樓上,正廳附近一般多有巡邏弟子,李文軒不敢下地走動,只好在上面高來高去,很快就到了正廳的正上方。李文軒小心翼翼的取下了正廳上的幾塊瓦片,向下看去,正廳中央擺放著一處靈柩,裡面躺了一人,身蒙白布,便是司徒英。
再向旁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