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再興面露疑惑,顯然不大相信,又說道:“你說的當真?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玩笑不的的。”
李文軒笑道:“楊敬軍你就放心吧,我就算是如何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啊。”隨後苦搖頭笑道:“其實我已經是第二次中那個人的毒針了,上次就是我自己運功逼毒的,你相信我,一定不妨事的。”
楊再興點點頭,輕拍李文軒的肩膀說道:“那好,我為你安排個僻靜去處,你先行運功逼毒,隨後我再來找你說話!”
李文軒連連道謝道謝,其實他現在也有許多話想找楊再興說的,因為楊再興在此出現,實在是太過意外,特別是摸到懷裡嶽盈留下的那張字條,實在是不能不叫李文軒多想。
李文軒隨著楊再興麾下的一個軍中醫官去了一處臨時搭起來的帳篷,先行清洗包紮了傷口,然後便坐下運功逼毒,而楊再興則在外安排兵將照看中毒的眾豪傑,並特意拜訪了幾位江湖中的成名前輩,而諸人得見楊再興親自拜訪,也是十分高興。
李文軒在帳篷中一直呆了三個多時辰,體內的毒性才算是驅除乾淨,其實以李文軒此時的功力來逼毒,遠用不了這許多時間,只是心裡頭總是來回飄著好多疑問,心神不寧,時時的發愣,這才耽誤了好多時候。
李文軒掀簾出帳,正要去找楊再興,可一出門迎面就瞧見了一個老道人,嚇了李文軒一跳,再看這老道人正是青城派掌門丹青子,而丹青子後面還有不少人,其中幾個李文軒知道他們的名號,但是大多數都是陌生面孔,知道他們都是此次江湖義軍中的人物,卻不曉得是誰,不過這些人能不聲不響的的不知道何時就已經出現在自己營長外,想來身上的功夫也都應當是一流好手了。
李文軒過去與丹青子動過手,見他帶了這許多人堵在自己門口,心裡頭咯噔一下,暗叫糟糕,生怕來人是與自己拼命的,剛邁出門半步,馬上就又縮了回去,卻聽丹青子外面在外面說道:“咦……李少俠?”
丹青子略微頓了一會,又道:“李少俠切莫誤會,我們今日前來,是要謝李少俠的救命之恩,過去老夫受了矇蔽,誤將李少俠當做了歹人,還請李少俠不記過往出門相見,老夫今日先在這裡給你賠罪了!”
一聽這話,李文軒在臉上擦了一把汗,鬆了口氣,又從帳篷中鑽了出來,卻見丹青子正要向自己下拜,想丹青子是一派掌門,武功與名望都是了得,李文軒哪敢受他的大禮?當即搶在牆面向丹青子深鞠一躬,並趁勢拉住了丹青子,十分尷尬的說道:“前輩,你可千萬不要向我說這些,那可真是折煞我了,當日前輩與我動手,那也全是出於武林公義,何錯之有,如果要賠罪,文軒實在是不敢受啊,況且方才與金人打鬥的時候,若不是前輩從中出言指點,小子此時怕是已經做了金人的刀下鬼啦,要說謝,也是我謝前輩才是!”
丹青子卻滿不在乎,重重哼了一聲說道:“老夫錯便是錯了,與你賠個禮有什麼了不起,況且今日若不是你奮不顧身與那些人周旋,想那些金人殺人不眨眼,我們此時哪還有性命能站在這裡說話?這一拜你受的起!”
丹青子說罷,身後烏烏拉拉二十多號人都向李文軒拜謝,李文軒從未受過如此大禮,並且看著面前這些人都不像是尋常任務,見此陣仗,心中惶恐不比方才那幾個金人爭鬥時少了多少,臉登時就漲紅了,只好一一還禮,生怕落下了哪個。
自丹青子身後,有一大漢在人群中擠出,到得李文軒面前,又多施一禮,說道:“李少俠,舍弟之前多有冒犯,竟然用詭計要謀害李少俠的性命,我今日替他賠罪來啦!”
李文軒一時沒想起面前大漢說的那人是誰,但看他肌膚紅黝黝,渾身上下赤色粗布,衣衫半開,光著一條右臂,右半邊的身子上都是畫的花花綠綠的,細看之下原來都是一些龍蛇之物,李文軒越看越發覺得眼熟,突然腦袋中一亮,說道:“敢問閣下可是赤蛇窟的大當家於化龍?”
那大漢笑道:“李少俠好眼力,正是在下!”
李文軒還禮說道:“哪裡,你們這一身裝束確實是……十分好看,我見過一面想忘掉也難啦!”
李文軒並不想調侃於化龍,但此話一說,倒是引得了不少人發笑,還有幾個則是跟著拿於化龍調侃了兩句。
於化龍倒也滿不在乎,因為在他們兄弟看來,他們這打扮自然是最好的。
李文軒又道:“我那日與於二哥相見,起初動手不假,不過後來當即化敵為友,又怎來的得罪之說,今日又能見到於大哥,倒是咱們之間十分有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