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向很好。這次卻是怎麼了?”
那王御醫微微搖頭,表情讓陳家人見了,心裡頓時都咯噔一聲響了起來。
“老年人最忌的就是大喜大悲,傷了神思。
陳平章傷了心神,怕是……怕是……唉!”
“爺爺,不會的,不會的……東倭人退兵了。”
卻在這個時候,有人旋風一樣的衝進來,高聲叫道:“東倭人悄悄的退了回去……”
“嗯?”已經神智不清的陳彥志眼中一下子神光爆射,坐了起來:“東倭人退兵了,真的退兵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進來,沉聲說道。
這是陳彥志的長房長孫,陳孫曉。也是陳彥志最為器重的陳家人。
他身穿法袍,居然是一位法師。
最重要的是,他的袍子上居然掛著高等法師的徽記。
誰也想不到,在大齊,居然有第二個高等法師。
更是誰也想不到,這個高等法師,居然是陳家人。
陳家坐鎮北地,北鎮屹立不倒,果然絕非幸致!
“大齊這次不會亡,我陳家也不會亡!”陳孫曉斬釘截鐵的道:“我已經派人前去宛陵殷氏提親去了,要把婉兒嫁給殷祭酒!”
諸人愕然,誰也想不到陳孫曉闖入進來,居然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從羅巴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天平教亂黨其實是羅巴那邊平等運動的偽裝,跑到我們大齊舉事搗亂來的。
如今羅巴諸國已經紛紛向我國表示,支援我國剿滅天平教……
所以,東倭人不會出兵了!”
陳彥志目瞪口呆之餘,問道:“你是說,這是那位殷祭酒乾的?”
“能夠知道其中關竅,並且有能力在羅巴散發的,咱們大齊又有誰人?”陳孫曉面色複雜的道。
陳彥志哈哈大笑起來,叫道:“好小子,你比我厲害。以後,我們陳家,我們北鎮,就全歸你管了。”
這一句說的陳家諸子無不色變,他們第二代無人居然無人能夠接班。居然讓一個第三代接班。
他們想要說什麼,然而在陳彥志的積威之下,卻是什麼也都不敢說。
陳孫曉已經低頭,道:“是!”
“你打算怎麼做?”
”我陳家一直是大齊臣子,北鎮是大齊的北鎮。”
陳彥志聽了陳孫曉的回答,徹底放心,忽然再次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
聲音如哭似訴:陛下,陛下,大齊不會亡,陛下大齊不會亡。說不定,咱們大齊還能中興,還能橫掃北漠……”
諸人盡數沉默,都知道陳彥志口中的陛下絕對不是當今的永平天子。
永平天子還沒有能力讓陳彥志這種梟雄心服效忠的能力。
陳彥志口中的陛下,是殤武帝。
就是那位發表百萬,征討絕漠,國力之盛,幾乎要凌駕於諸代之上,最終卻嘔血而亡的那位雄才大略的殤武帝。
卻聽得陳彥志口中大叫了幾句之後,忽然在沒了聲息。
諸人都是心中震動,陳子福撲了過去,一探陳彥志的鼻端,已經沒有了呼吸。
他心中悲痛之餘,卻生出了幾分的輕鬆來。
陳彥志死了,那麼他最後的話,可以不算數的。只要……
然而,他還沒有想完。
就聽見腳步囊囊,一行衛兵衝了進來。
領頭的正是總督府親衛將軍。
陳家人無不色變,這是做什麼?
卻見這位親衛武將向著陳孫曉敬禮,道:“請公子吩咐!”
“剛才我爺爺,臨終之前,已經讓我繼任陳家家主,北鎮總督。”陳孫曉沉聲說道。
“末將拜見總督大人!”
“很好,我爺爺剛去世,現在局勢不穩。怕有刺客,你帥兵保護府內。保護我爹,和各位叔伯們,還有那些堂兄弟……”
陳子福又驚又怒,什麼派兵保護總督府,保護他們。
分明這是軟禁,這是不給他們發動的機會!
陳子福想要怒喝,然而看見陳孫曉冰冷帶著煞氣的目光看過來,頓時像是被潑了一頭涼水一樣,心頭髮涼。
他忽然知道,陳孫曉是為什麼能夠控制住總督親兵了,是為什麼能夠讓陳彥志放心而去,而沒有在臨死之前做任何佈置。
因為陳彥志知道陳孫曉有能力控制局面,因為陳孫曉是高等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