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我想問問各位,出事那天晚上,你們都在山腰上抵抗偷襲的人。後來事態平息,皇甫松是不是主動留下來,看守囚犯?”
真命天子卷第二十八章 殺人滅口
六君子幾兄弟聞言一怔,這樣的小事,過去這麼多天,他們當然記不清了。司徒高原本暗淡的眼神,忽然又閃出光芒來。或許他已經從蘇拙的話中,聽出了端倪,他大聲說道:“沒錯!那天的確是老三主動要求負責守衛的!”
上官駿問:“可是,這又有什麼問題?”
蘇拙笑道:“問題就在這裡!從我們推測的時間來看,曾門主死後,山上立馬就出了事。六君子一齊趕到山腰。這個時候,兇手是沒有時間去將作案的那一套工具收拾起來,找地方藏好的。因此,兇手只能隨身帶著那些皮影、蠟燭,上山禦敵。後來大家又都回到曾孟嘗的書房稟報,同時發現了曾孟嘗身亡,之後又花了大半夜時光來追我。這一段時間裡,只有一個人是與大家不在一起的,那就是皇甫松!”
蘇拙看了看眾人狐疑的神色,又道:“皇甫松之所以主動留下來,目的就是為了處理那些罪證!他負責守衛山腰,隨時都可以找個藉口離開,悄悄潛回書院,把那些罪證放進司徒高的房間。他知道司徒高從來沒有用過那口木箱,便把東西放進去。果然不出他所料,司徒高到最後也沒有發現那箱子裡的東西,這才敢讓我隨便搜他的房間。”
所有人看向皇甫松的眼神都變了,有些懷疑,又有些驚訝和畏懼。皇甫松怒道:“蘇拙,這根本就是你的猜測。我留下來守衛,難道就是有罪不成?”
蘇拙嘆道:“你何必再狡辯?我初見司徒高時,就已經聽出他有南方的口音。而那皮影戲在唐時發展興盛,但也僅僅侷限於關中、北方一些市井藝人中。司徒高一個南方人,又是整天只知道讀書的儒門弟子,怎麼會知道這些北方的玩意兒?更不會屑於學習這些奇巧淫技!皇甫松,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就是出生在關中一代吧?”
六君子互相之間當然非常熟悉,蘇拙話音一落,東方笑忽然驚呼道:“三哥,難道……難道真是你!”
皇甫松額上冷汗涔涔而下,口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司徒高冷然道:“皇甫松,我們六人當中,只有你是甘陝一帶的人士,你有什麼話說?”
他已經不再稱呼皇甫松為師弟,顯然心中對皇甫松憤怒、失望至極。皇甫松望著幾個師兄弟,原本敦厚的漢子,忽然臉上帶著一絲悽惶。他顫聲道:“二哥、四弟、七弟,我……我……我也是沒辦法……我真不是故意的……”
眾人卻都不願意搭理他,眼神中頗有些不屑和憤怒。相比昨天發現司徒高是兇手,皇甫松的行為更讓他們寒心。方白石冷聲一笑,將司徒高的鎖鏈解開,道:“皇甫松,既然你已經認罪,還等我動手麼?”
皇甫松望著那黑黝黝的鎖鏈手銬,不由得倒退兩步,顫聲道:“不……不……”
蘇拙上前一步,沉聲道:“皇甫松,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你的本意。現在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只要你把幕後的主謀說出來,還可以減輕一些罪孽!”
皇甫松茫然望著蘇拙,一時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方白石道:“皇甫松,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不如把一切都交代了,或許還可以將功折罪!”
皇甫松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大聲道:“好好……我說我說……教我這麼做的是……”
他話剛說了一般,就聽“嗖——”地一聲,一物破空射來。蘇拙心一沉:“暗器!”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叮”地一聲脆響,兩枚鐵器忽然落在地上。眾人看著地上的鐵鏢,只覺莫名其妙。正出神間,“嗖嗖嗖——”至少三四枚飛鏢一齊射出。
蘇拙回頭一看,就見飛鏢閃爍著太陽的反光,劃出幾道軌跡。這些飛鏢打著旋兒,分別打向不同的方位。
只聽“叮叮——”兩聲,兩枚飛鏢再度被打落,而第三枚飛鏢卻再無阻礙。只聽“噗”地一聲,皇甫松忽然雙手捂著咽喉。他指縫間鮮血止不住地向外噴湧。皇甫松瞪著雙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挺挺地摔倒在地。
這一番變化,只在電光火石之間,誰也沒有反應過來。原本以皇甫松的武功,躲過這一枚飛鏢應該是不成問題。可是他罪行暴露,心神慌亂,竟沒能察覺暗算。
這一下儒門裡頓時炸了鍋,竟然有人公然在他們眼皮底下殺人,這讓一向愛面子的儒門弟子大受其辱。東方笑忽然大聲道:“惡徒還沒走遠,追!”
他們剛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