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疑惑道:“蓮花生大師是誰?”
蘇拙解釋道:“蓮花生大師乃是吐蕃佛教開宗立派的人物,地位比他那無法師兄高了何止一倍?若是吐蕃人聽聞,有人潛入吐蕃,盜取蓮花生大師的法器金身,那又該如何?”
無我長嘆一聲:“只怕吐蕃人立時就沒了鬥志,急著要趕回去了!”
“正是如此!”蘇拙笑道,“如此一來,西南的局勢便也可以解了。至於唐墨在蜀中作祟,我想,他一個人,全無根基,想要掀起什麼風浪,恐怕也難了!”
段麗華插口道:“洛謙聽聞蜀中出事,早已帶人趕回去了。有他在,還怕那個毒書生麼?哼!”她說話的時候,眼中流露出歡喜之情,顯然心裡對待洛謙的態度,已然悄然扭轉。
蘇拙笑了笑。風從歸忽然握緊了雙手,一字一句道:“那麼契丹呢?蘇拙,你莫非還有對付契丹大軍的好辦法?”
蘇拙眉頭一擰,驀地嘆了口氣。
風從歸察言觀色,已經知道蘇拙恐怕並沒有想出什麼好辦法來。他冷笑道:“契丹與大宋累世之仇,大戰小戰不斷。我想,你絕無可能使用陰謀詭計,便令契丹退兵!”
蘇拙黯然不語。無我介面道:“而且年前兩國大戰一場,大宋敗績。如今大宋上下,已經起了怯戰之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契丹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蘇拙眉頭緊皺,一言不發。站在段麗華身後的一個教書先生模樣的中年男子忽然道:“契丹人目光短淺,向來只是想要討些便宜。如今朝廷上下,議和之聲漸長。我想,只要派出一位口才便利之士,出使大遼,曉以利害。我想,契丹會不戰而退!”
風從歸沉聲問道:“你是何人?”
那人微微一笑,神態穩重,抱拳道:“小可姓張,草字效儀。久聞風先生大名,今日一見,足慰平生!”
風從歸見這人氣度沉著,絲毫不慌,不由得多看了兩眼。可這人樣貌陌生,以前卻是從未見過。蘇拙也不由得有些茫然,不認得這人。
風從歸冷然道:“張先生氣度超然,想必一定不是凡人。”
張效儀笑道:“小可不才,忝為望月樓上三門,縱橫樓樓主!”
眾人聳然動容。望月樓中,最神秘的上三門,幾乎沒有人知道。在白鹿書院的時候,蘇拙見過司馬平,得知了其中一樓無間樓。而之前也推測出白陀可能是上三門中一位堂主。想不到今天又見到了一位!
風從歸嘿嘿冷笑:“張先生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聽你方才一番議論,想必對朝中大事瞭若指掌!”
“不敢!”張效儀雖然謙遜,卻也不過謙。他淡淡道:“職責所在而已!”說完便閉口,不再說話。
風從歸冷笑數聲,似乎已經心知肚明。他道:“你知道得不少,卻不知變通。如今大遼皇帝年老病重,朝事盡皆交付七皇子耶律雄才。此人雄心壯志,立意要滅了大宋,一統天下。你覺得,這一次契丹會隨便得點好處,便撤兵麼?”
眾人沉吟不語。蘇拙嘆了口氣,道:“況且如今大遼內部,天狼派的門人把持朝政。有衛勝在其中作梗,只怕更難退兵!”
風從歸冷笑:“看來你還有些見識!”
無我也道:“大宋人人畏戰,單憑這一路大軍,便可以翻覆天地!”
蘇拙沉默許久,悠悠開口道:“無我,方才你也說過圍魏救趙之計。若是此時有一支奇兵,突入契丹境內,從後方襲擾遼國大軍,你覺得會如何?”
風從歸問道:“這計策,你是剛剛想出來的?”
蘇拙搖搖頭,道:“這計策我已盤算很久了!”說著又嘆了口氣,似乎還有未能決斷之事。
無我面色一沉,忽然又哈哈大笑起來:“蘇拙,現在大宋四面是敵,各路兵馬自顧不暇,誰能當這支奇兵?”
風從歸也道:“大宋律法,大軍未得朝廷聖旨,絕不可隨意調動,違令者以謀反論處。當年趙匡胤得天下不那麼光彩,便時刻害怕手下作亂。定下了這些規矩,導致兵不識將,將不識兵。蘇拙,你又到哪裡去調兵?”說完仰天大笑。
他頓了頓,又道:“況且你雖然能夠為大宋邊境謀劃,可惜朝廷的人卻並不知道你已經解決李繼遷和吐蕃的隱患。因此,朝廷是絕無可能在這時調兵北上的!”
蘇拙忽然問道:“師父,你可還記得當年在京城,衛潛作亂。最後是哪一路大軍進京勤王?”
風從歸面色一變:“你是說,王成?”
蘇拙點點頭,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