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屬於殘忍的時刻。
沒有誰喜歡殘忍難受的感覺，何況是一直視不是孤兒的自己為孤兒的青箏。
“不。”見青箏開口，歐陽侯離臉上笑容越濃，搖頭道，“你知道，你只是不願去相信。”
青箏緊咬下唇，避開歐陽侯離的目光，不敢正視。
他說的不錯，自己的確是不願去相信。
可對於一個在峨眉山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她來說，即便去相信，也必須選擇不相信！
因為峨眉山峨眉派是她的家。
唯一的家。
“我不知道！”
青箏第二次開口，語氣堅決，同時抬起頭，和歐陽侯離對視起來，沒有半分畏懼，“還有，我不認識你，不要仗著自己出自歐陽世家便可以來這裡胡作非為，若你不敬，自當趕下山去。”
“胡作非為？”
歐陽侯離瞳孔微微一縮，平靜的臉色第一次動容，認真看著青箏，凝視良久，臉上閃過幾分失落，輕聲嘆道，“我錯了，我以為你是她，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你雖然還是她，但已不是她。”
青箏一怔，耳邊不斷迴盪著那句話，你是她，但不是她……
“難道我真的是她？”青箏緩緩低垂下頭，臉色同樣閃過一絲落寞，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喃喃輕語。
這一刻，她迷茫了。
因為歐陽侯離的態度，也因為歐陽侯離的那句話，更因為看著歐陽侯離時那一種奇異的感覺，觸動了她心中那根無人知曉的弦。
一經彈起，便再也沒有罷曲的可能。
郭湘同樣愣住。
眼前這傢伙道歉了？身為東海第一世家，有著智公子之稱的他居然道歉了？
這演的又是哪一齣？
不過這傢伙剛才竟然敢欺負青箏師妹，當真是膽大包天，絕對不能容忍下去！
“歐陽兄，請你自重，此處不是你可以亂來的地方。”郭湘面露怒氣道。
歐陽侯離目光終於從青箏身上移開，看了郭湘一眼，再抬起頭環顧四周，微微一笑，“倒是忘了，此處不是桃花島，也不是小東邪你能夠做主的地方。”
“你……”郭湘怒道。
歐陽侯離淡然一笑，“讓這裡的正主出來吧，在我來之前，聽說峨眉派有位掌門威風得很，倒是想見識見識。”
“哼！方兄他貴為本派掌門，豈是你說見便能見到？”郭湘冷聲道，“哪怕你是歐陽世家的人，來了本派，也要學乖一點。”
“若我不學乖呢？你是不是會把我趕下山去？”
“當然。”
“哈哈，好一個小東邪。”
歐陽侯離大笑，仿似聽見世上有趣的事情，“本公子所過之處，還沒有人膽敢對我不敬，你小東邪是第一個。不過我剛才也說了，這裡不是桃花島，即便是你要趕我下山，怕也輪不到你來做主。”
郭湘臉色怒紅，正想出聲反駁回去，神情忽然一愣，緊接著面露喜色，展顏一笑，哼了哼聲道，“且罷，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繞過你這一次。不然傳出去，會說我小東邪以老欺小。”
站在歐陽侯離身後的是四名魁梧壯漢，聽到郭湘這話，面色登時一變，怒目而起，狠狠瞪著郭湘。
以老欺小？
這個江湖膽敢用這四個字罵公子，絕對不超過五指之數。
眼前這女子不過雙十芳華，竟敢口出狂言？
這對歷來將歐陽侯離當做是神靈的他們，如何能夠忍住？
“公子，容我出手教訓她。”其中一名魁梧壯漢踏前一步，彎腰抱拳，朝歐陽侯離恭敬道。
出乎意料，歐陽侯離淡然一笑，“無傷，退下。”
“公子。”壯漢無傷聲音洪亮，再一次請命。
歐陽侯離眉頭一皺，淡淡道，“怎麼，沒聽見？”
無傷心中一驚，二話不說彎著腰退回到原地，只是直起身子抬起頭看向郭湘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狠厲之色。
不僅是他如此，其餘三名魁梧壯漢同樣如此。
這個江湖，惹了公子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不管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或者是不男不女，都逃不過一死！
至於什麼時候死，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讓郭姑娘受驚了。”
歐陽侯離看向郭湘，笑道，“郭姑娘剛才用詞可真是妙不可言。以老欺小，哈哈，令尊痴長父親大人一輩，算下來，本公子倒是要尊稱郭姑娘一聲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