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婆子兩婆媳倒是已經早起了,正在外面做早餐,兩人恪守本分,哪怕平日做飯這種事用不上她們掌勺,但是今早馮瑛她們都還沒有醒,兩婆媳還是起來準備早飯了。 看柯慕青醒了,杜婆子才和柯慕青道,“主家,早上我和兒媳從後頭那堆糧食裡拿了些糧食做早飯,你們都還睡著,我們兩婆媳便沒過去先問一句。” “無事。”柯慕青不在意,都一路這麼長時間了,柯慕青自然知道兩婆媳的性格。 同樣的,杜婆子也是因為知道主家不是那種將東西看得嚴嚴實實的人,所以她們才敢擅自做主。 “在我們家裡,做事不用太過死板,這樣就挺好。”柯慕青到道,“我們倒是無所謂,郎君們輪流守夜,半宿沒睡,這會兒定是餓了,你們早起的早做了飯,他們也能早點吃上一口熱乎的,你們也不用跟著我們一起餓。” 柯秀才幾人在洞口不遠處聽到聲音就朝著柯慕青這邊走來,問,“怎麼不多睡會兒?今日可還要進城?” “進,今天要是不進城的話,估計之後幾天更難進。”柯慕青道,“我得進城去探探莊郡的情況,若是莊郡情況不好,我們必要的話還是要繼續繞道。” “也好。”柯秀才點點頭,“你一個人去也萬事小心,楊一他們說要去和蜀郡接壤的地方探探情況,若是蜀郡災害嚴重,蜀郡的老百姓首選也是往莊郡來,到時候難民一多,莊郡這裡會如何應對也確實不知。” “難說。”柯慕青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今天才一定要進城裡探探莊郡的情況。 柯慕青吃過早飯以後就下了山,因為提早和這邊交代過,如果在城裡耽誤久了,她今晚會留宿城裡,所以柯慕青下山也不趕路。 但是沒想到剛下山就會看到王見忠一行人。 柯慕青在路邊等了一小會兒衙役等人才到,看到柯慕青在,大家也很驚訝。 “大娘,您怎麼一個人在這?”王見忠看到柯慕青十分高興,“按理說你們應該早幾日就到莊郡了。” “是到了幾日,周郎中說草藥不夠了,便停下來摘了兩日草藥,草藥還需要晾曬,便決定在這裡歇腳幾日,等草藥幹了再趕路。” 柯慕青道,“南方有瘟疫,很多流民都來了莊郡,但莊郡管制森嚴,每一座城都不許莊郡之外的百姓進入,城中月餘前還能買得到糧食,現在就不懂了,我正好要去前面城裡探探路。” ”竟是如此?我們今日便也打算到前面城裡歇腳。”王見忠道。 “那我就先騎馬去了,你們後頭慢慢來,要是有情況我回來通知你們。”柯慕青就是停下和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騎著馬就先走了。 一個時辰後柯慕青換了個形象就騎著馬到了城門外了,果不其然,城門外聚集著數千流民,各個面黃肌瘦。 因為流民聚集,所以城門外的環境一片烏糟糟,甚至風衣吹來就能聞見一股屎尿味,除了屎尿味,還夾雜著屍臭味,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想來是死了好幾天都發爛發臭的了。 山裡那個領頭的孩子沒有說錯,只要錢到位了,確實能進城。 一個小小的縣城的城門,柯慕青也足足塞了三十兩那人才給了個笑臉悄悄塞給她一個莊郡的假戶籍然後給她放行。 這動作之流暢,動作準備之齊全,可見是已經做成了流水線產業。 以防萬一柯慕青還是先戴上了口罩然後繫上面巾,再戴了遮掩的幕笠才進了城。 城裡和城外是兩片天,若無事,城裡的百姓也輕易不願意出城,誰都知道城外都是流民,誰知道哪個流民身上有沒有病呢,城外的流民只要一看到城裡出去的都會圍上去乞討,誰看見也退避三舍。 莊郡街上鋪子都還開著,柯慕青挑了個角落一點的茶樓走了進去,沒想到一進去就聽到茶樓東家在櫃檯裡罵娘。 倒不是罵客人,而是在和客人吐槽式的罵人。 柯慕青坐下以後店小二就忙過來招呼了,問了茶樓有什麼,柯慕青便要了一壺茶兩樣小吃,一邊壓著聲音問著,“你們東家因為什麼事發這麼大的火呢?” “讓客人見笑了,我們東家往日脾氣沒這麼大的,只是今日遇到的事情著實令他上火,他這才沒忍住罵了幾句。” 店小二一臉無奈,“我們店裡糧食不夠了,城中糧鋪糧食貴,東家便帶人去距離府城近一些的城裡買糧,剛才東家一行人回來了,還是空手回來的,我們一問才知道,東家買的糧食半道上叫山匪給劫了。” “原始如此。”柯慕青恍然,“那確實夠讓人上火的,不過遇到了山匪還能安然回來,損失些糧食倒也還能接受,至少人還好好的,我瞧著你東家也沒受傷。” “本來也該是如此。”店小二小小聲說,“但我們東家說,那是辦成山匪的官差!他說劫糧的山匪各個帶著刀,那刀分明是衙門官差的佩刀,那些人把刀柄用布裹著,以為沒人會認出來,但我們東家年輕時候是打過鐵的,所以一眼認出那刀是官差的佩刀。” “所以東家在那罵就是因為堂堂官差竟然假扮山匪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