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正在和楊一他們拼死不休的田家護衛一看主家受了傷大驚失色,但楊一幾人沒給他們回去幫小田氏的機會,甚至趁著他們驚慌分神之際重傷他們。 小田氏如蛆蟲一樣捂著肚子在地上奮力朝著馬跑開的方向爬著,柯慕青直接將劍指著她的臉,朝著前方道,“把你們手裡的劍都扔了,不然我殺了她!” 田家護衛立刻停下手裡的動作,但卻相互看了看,手裡依舊緊緊握著劍。 “扔了!把劍都扔了!你們是想害死我嗎?”小田氏驚恐大吼著,“我要是有事,你們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 小田氏的威脅讓田家護衛投鼠忌器,大家只得把手裡的劍往地上一扔,楊一幾人用腳將他們扔在地上的劍踢到遠處去。 “主家。”楊一問,“這些人怎麼處理?” 這個問題讓柯慕青也犯了難。 雖然她缺能用的人,但是田家的護衛她不敢用。 但若放了,那又無疑是放虎歸山。 柯慕青掃了眼那群護衛,最終緩緩閉上眼,吐出兩個字。 “殺了。” 楊一幾人動作迅速,柯慕青話落的那一刻就聽見一聲聲劍入骨肉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又一個護衛直接倒地氣絕身亡。 這十幾個人裡沒有人反抗,因為他們清楚,此行任務沒有成功,他們的結局只有一個死字。 小田氏在對方手裡,他們若妄動,對方殺了小田氏,他們哪怕能活著回去,但也逃不過被田家賜死。 左右都逃不過一個死,死在楊家人手裡,還能死一個殉職的名聲。 看著所有護衛都被殺了,小田氏的驚恐達到了巔峰。 “他們都已經死了,你可以放了我吧?”小田氏看著依舊抵著她喉嚨的劍鋒,“田家死幾個護衛不要緊,但你若敢殺我,田家絕不會放過你們!” 柯慕青收起劍直接走開了,小田氏見狀立刻大喜,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轉身就要跑。 但下一秒,一把劍從她身後直接穿透她的後腰刺入她的腹部。 小田氏喉間發出了氣音,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她不可置信地緩緩轉身,卻看到十六歲的少年手持長劍又向前一送。 這張臉小田氏十分熟悉,她在田宅看了十幾年,從她第一眼見到眼前這個少年的時候,她祖父和娘都告訴她,無需把他當成田家人,他不過是田家隨便養的一條狗。 小田氏從未正眼瞧過他,她從孩童長成亭亭玉立的姑娘,也見他從蹣跚學步的孩子長成翩翩少年。 她見得他最多的時候便是蹙眉的樣子,見慣了他低眉垂目弓著腰走路的姿態。 這個名義上的弟弟在她眼裡連府中的家奴都不如,她將楊家三母子每日的困頓和苦難當成深宅裡的樂趣。 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死在這樣一個從未被她用正眼瞧過一眼的人身上。 小田氏眼眸緩緩朝著前方正目光淡淡地看著這裡的那個老婆子。 她想不明白,她不是忌憚田家已經放過她了嗎?為什麼這個少年當著她的面殺了她,她卻還能那般的鎮定自如。 他們就當真不怕田家的報復嗎? 小田氏在滿腔的疑惑和錯愕之中緩緩倒地,少年將長劍收回,一腳將她踢開。 柯慕青看著倒在地上眼眸只餘不甘的小田氏,她冷笑了一聲,“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弱肉強食嗎?如今,你也自己體會體會這個詞語的意思。” 她帶走楊三妹三母子小田氏就要帶著人來追殺她,今天楊家殺了田家護衛,還傷了小田氏,就算她現在放過小田氏這條命,田家又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 這個樑子總歸都是結了,那又有何畏懼? 柯慕青不動手殺小田氏那是因為她知道楊光祖恨透了小田氏,他做夢都想殺了田家人,所以,她讓楊光祖如願一次。 楊光祖等小田氏斷了氣以後才收起劍回到柯慕青身邊。 柯慕青拍了拍他的肩膀,“從此以後把胸抬起來做人。” 楊光祖心口一暖,聲音帶著沙啞,輕輕嗯了一聲。 “主家,我們把這些護衛都拖到山裡埋了,把這裡清理一下,拖延點時間,等我們出了梁郡,田家就奈何不了我們了。”楊一道,“如今各位藩王各自為營,郡守是梁王的人,田家和郡守有姻親,出了梁郡,田家人自是要忌憚許多。” 柯慕青點點頭,“如今梁王正暗中招攬私兵,梁王也絕不會讓田家如此大張旗鼓行事,離開梁郡我們就安全了。” 楊一幾人動作很快,現場很快就被清理乾淨,連一點血也看不出。 楊二把小田氏騎的那匹剛才跑走的馬找了回來,一行人便騎著馬往回趕。 柯慕青等人追上楊家一行人的時候,殷堂幾人正在和陳虎幾人爭吵不休。 鄭琿和另外幾個記著柯慕青恩情的衙役要幫殷堂去救柯慕青一行人,但陳虎幾人便以公差路上不許翫忽職守為由阻攔他們。 “我們回來了。”柯慕青跳下馬背,然後道,“沒發生什麼事,不過是虛驚一場,讓大家擔心了。” 看柯慕青回來了殷堂長長鬆了口氣,一怒之下直接推開擋在他前面的陳虎朝著柯慕青走去。 問,“大姐,可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