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帶著孩子們先去後邊躲著,這裡有我們,定不會叫他們越過這邊!”殷堂和柯慕青道。 “這是我們幾家和這柯婆子一家的私事,幾位差爺何故摻和一腳?”金大夫人揚聲質問著。 “你當我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可,當我們幫著自家兄弟的親人也可,你想怎麼覺得,你就怎麼覺得。”鄭琿大聲應著。 這群衙役會介入他們和楊家的事,這實屬令他們沒有預料到。 衙役加上楊家的人,足足有三十幾人,個個帶著劍,實力懸殊,真打起來,他們幾家絕對討不找半點好。 可要讓他們就這樣退了,他們心裡又實屬不甘。 在他們眼裡,這就是一群低賤的百姓都欺辱到他們家門口,他們要是退了,就是沒臉。 金員外給人使了個眼色,金家大郎君去了他娘子身邊耳語了幾句,金大夫人便點點頭。 “起初只是幾家孩子吵吵鬧鬧的小事,小孩子有爭吵是常事,只是柯婆子欺人太甚,竟敢動手打人,這口氣我們咽不下。” 金大夫人道,“但我們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家,楊家若是願意贈我們一些糧食和水與我們和解,我們便給差爺們面子。 當然,我們幾家也不是愛佔人便宜的,楊家給我們賠禮,我們家孩子也有錯在先,我們家自然也不會讓楊家吃虧,也會拿銀子當賠禮,如何?” 這話聽聽,不知道的人應著還以為多識大體多寬宏大量。 柯慕青直接氣笑了,“我呸!我就是把糧食和水餵狗,我都不賣給你們幾家!不就是要打架嗎?來啊!誰怕誰啊!” 原來一早就打著這算計啊? 楊繼業偷偷走到柯慕青身邊,低聲說,“娘,他們也太不要臉了,晚飯前他們就悄悄來找我,說想要用銀子找我們家買些水和別的,這些可都是娘辛苦帶回來的,如今可是花銀子都買不著的東西,我自然不肯,我就沒答應,也沒替他們給娘傳話,沒想到他們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幾個孩子身上。” 看看,竟連她這個傻大兒都看出來了! 難怪呢,一向對他們這些所謂的賤民避而遠之的幾家人會放縱他們的孩子過來找楊家這些孩子說話。 金大夫人心裡覺著她為了幾家人的利益犧牲夠大了,沒想到這柯婆子竟然大放厥詞,還當眾拒絕和解。 事情到了這地步,幾家員外郎表情也不太好看了。 但打是不可能打的,真打起來他們的護衛不知道還要傷亡多少,眼看這一路還有未知的風險,少一個護衛對他們來說就多了一絲生命威脅。 為了這點爭執有所死傷實屬不划算。 他們楊家傷了碰了,有郎中有草藥,可他們這裡要什麼沒什麼,真傷了也只能等死。 金員外心裡暗罵幾家孩子不爭氣,本是看楊家人寵愛幾個孩子,想讓孩子們過去一起玩。 孩子們心思單純,等孩子們玩得相熟了,讓孩子們替大人開口便簡單了許多。 哪知道幾家孩子都被那幾個婦人養成這般不中用,讓他們去結交,結果他們去氣人。 氣人就氣人吧,哪知道沒過多久又被人氣回來了。 金員外這才又心生一計,想到了這法子。 但未料到計劃出了岔子,這群衙役竟然插了手。 “還打不打了?不打就趕緊滾遠點!”殷堂朝著前面吼著,“我們頭兒說了,從明日開始,你們這群閒雜人等離我們至少十里路遠!再敢跟在我們後面,全部以干擾公務罪拿下,全部和那幾百個犯人一塊去嶺南流放去!” 金大夫人脫口說著,“你們包庇楊家!實屬欺人太甚!” “就是!這路就在這裡,憑什麼要求我們要走在你們後邊這麼遠!”金家另外一個郎君跟著應和著。 “憑什麼?憑我們正在押送犯人去嶺南!憑我們手裡的劍!憑我們手裡的公文!” “怎麼?不服氣?不服氣你們就去縣衙告我們啊!”鄭琿嗤了一聲,“我們說十里路就十里路,我們的話就是規矩!不服規矩,我們就能懷疑你們試圖劫走犯人,一律視為同黨!” 偷雞不成蝕把米,金員外險些咬碎了一口牙往肚裡咽。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金員外憤怒地甩了衣袖往回走,一邊怒吼,“全部都滾回來!犯不著和一群賤民一般見識!” 柯慕青喊住金員外,“我等是良民,別人雖稱呼你一聲金員外,但你也非官身,說來也與我們一般無二,不過都是平頭百姓,論富裕,瞧瞧你們現在這副落魄戶的樣子,連口水都混不上,再敢一口一個賤民,我就把你頭擰下來當球踢!” 金員外身子一顫,要不是金管家及時扶住了,怕是要直接氣暈到地上了。 “潑婦!潑婦!我活到這歲數就沒見過這等潑婦!”金員外氣得破口大罵。 “那你真可憐,活到這歲數了還這般沒見識!就我這樣也叫潑婦?我沒甩你一巴掌都是我太有道德太善良,怕一巴掌給你打成腦殘!” 柯慕青對著金員外的背影呸了聲,“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們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上樑不正下樑歪,老天看著呢,做人不厚道,富不過三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