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的人,隨便編了一個名字就來糊弄人,你這樣的手段未免太拙劣了!”
其實羅豐心中也頗感疑惑,以尊天神皇的身份,以及先前戰鬥中他所表現出來的不凡謀略,實在不該使出這等三流計策。
可是,他的的確確不認識叫這個名字的人。
“其實,她是……”通天古書欲言又止。
“怎麼了?”
“不,沒什麼。”通天古書改口,“這傢伙一定是腦子燒壞掉了,隨便報一個人的名字,居然也想動搖你的意志,就算六道宗裡真有這樣的人,那又如何?死在這場戰爭中的人難道還不夠多嗎?在這場決戰裡,無論是誰都有可能隕落,誰死了都不稀奇,也沒什麼可難過的。”
一個人養的小貓小狗死了,他可能會難過得掉淚,但如果跟他說千里之外的一個國家發生了災荒,餓死了許多人,換來的很可能只是一個“哦”。
這並不意味著此人將人命看得比貓狗還賤,單純是親疏之別。
一個陌生人死了,羅豐就算想難過,也難過不起來,更別說這場戰爭中死的人太多了,他早就麻木了。
儘管心中有疑,但當務之急是斬殺尊天神皇,其餘之事都可擱置一邊,等事後再來探究,若是太過在意,反倒中了對方的疑心之計。
羅豐將一切歸結為道心衰劫的作用,導致尊天神皇的智謀水準也跟著下降,不再考慮其他,集中注意加緊攻勢。
“我可不是隨便編了一個名字,他可是……可是……”
尊天神皇悚然驚覺,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這個人與羅豐有什麼關係,而且連是不是六道宗的修士,是男是女都記不得了,甚至他連名字都忘記了,明明剛剛才說過!
慕長生和雷剎要殺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殺了此人就能動搖羅豐和山子燻的意志?究竟世上存不存在這個人?慕長生和雷剎到底有沒有得手?
一個個疑問出現在腦海中,偏偏怎麼也找不到答案,就像是記憶的畫布被生生扣掉了一塊,其餘的地方都是彩色的圖畫,唯有這一塊是空白。
隱約間,彷彿能聽到一名女子豪邁不羈的嘲笑聲。
種種找不到答案的疑惑,加快了道心衰劫發作的速度,削弱尊天神皇的心?定力,令他更容易受到香火願力的狂熱衝擊。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已經佈置了萬全的計策,準備了那麼多道的殺招,為何還沒有將你們消滅?百年心血,賭上一切的謀劃,居然要毀在你們這幫弱者手中?”
尊天神皇心態失衡,諸般極端的情緒無可遏制的衝上心頭,令他面露扭曲表情,瘋狂怒吼起來,當下化作四頭八臂,雙掌各對一方劍陣,掌襲如雨!
誅仙劍陣的勢頭竟也被尊天神皇的這陣爆發微微扼住,但羅豐、嶽鼎、九幽素女皆渡過了一層衰劫,可以得到某種元氣無窮無盡的補充,並不懼傷害,轉眼間,各自透過不同的方法恢復了傷勢,重新用劍陣壓制住尊天神皇。
蘇白鷺並沒有這樣的境界,但她的無相劍體只要不是一下子全被摧毀,一時間倒也無慮,誅仙劍陣自然會提供給她元氣,幫助她衍化無相劍氣,儘管誅仙劍陣擅長殺伐,不擅保護,可畢竟是最頂級的陣法,不擅長只是相對其他頂級的陣法而言。
“為什麼你們就是不死?為什麼你們總能一次又一次的站起來?給我去死!去死啊!”
尊天神皇回想自己在這場人魔戰爭佈下的諸多伏招,魔心血池、龍魔之主、魔變異毒,幾乎每一種都足以將人族打到,在事先的推算中,根本不需要他現身,就有九成的把握取得這場不公平的賭局的勝利。
然而,儘管每一道殺招都能對人族修士帶來重創,可他們就是殺不死,每一次被打趴下後,還是會再度爬起來,倔強的揮拳,好像永遠不知道放棄,甚至每一次爬起來後,都會變得更強。
羅豐等人不予理會,專心運轉誅仙劍陣,徹底發揮出諸天萬界第一殺陣的威能,牢牢將尊天神皇壓制住,令他翻盤的可能越來越小。
驀地,誅仙劍陣劇烈搖晃,一股強大的衝擊從外部傳遞而來,使得劍陣其中一角的劍氣變得稀薄許多。
羅豐稍稍分出注意,就見誅仙劍陣之外,了寂禪師不顧自身生命,獻祭精氣神三元,爆發出龐大的力量,將靈璇真人連同輪迴筆一起震退,全力攻擊劍陣。
誅仙劍陣雖然對來自外部的攻擊也有抵禦的能力,可此時大部分的力量都被山子燻調整來壓制尊天神皇,其對外抵禦之能不免削弱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