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臉上帶著一張鍾馗面具,不曉得是什麼人。
那戴著面具的中原人的功夫好高,伸手拍暈了押送我的兩名楊軍,說道:‘這人我救了,耶律教主不會反對吧?’
那契丹人冷哼了一聲,說:‘你要救便救,本尊反對你肯罷手麼?’
那戴鍾馗面具的中原人微微一笑,解開捆綁我的繩索,拍開我的穴道,說:‘那倒也是,不過,都是老朋友了,總要打聲招呼才好。你瞧,我也沒下死手!’
那契丹人道:‘你殺不殺他們,與本尊何干,不過是兩隻狗而矣!’
那戴鍾馗面具的中原人輕嘆一聲,說:‘唉,你們契丹人,連為你們效命的中原人尚且這般對待,教人如何放心將天下交給你們?’
那契丹人冷笑一聲,道:‘你軒轅臺要插手此事,當然怎麼看契丹都不順眼,中原有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契丹做事向來如此,燕雲十六州在我契丹手下,不是一樣治理得很好?契丹人從不畏懼敵人,多一個軒轅臺又算得了什麼?倒是你軒轅臺要小心了,我契丹入主中原之時,便是你軒轅臺覆滅之際。’
那戴鍾馗面具的中原人搖搖頭,說道:‘還是說不通,燕雲十六州算是治理得好麼?被契丹人無辜殺死的人還少麼?若不是看到燕雲十六州如今這般模樣,契丹未必不能入軒轅臺的眼底。縱使契丹能奪得中原,也決計難以長久,馬上得天下,又豈可馬上治天下?’
那契丹人仰頭望天,只是不語。
那中原人也不多說,指了條安全的路徑,叫我離開。
後來的事我便不知道了,那兩人身影一閃,便到了數丈之外,武功之高,深不可測。”
李風雲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耶律明和野狐禪?聽典老哥所說,像是這兩人,沒想到那時耶律明便在鎮州,如果沒有野狐禪看住他,鎮州城只怕早就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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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五十三章 渡河之戰
天色尚黑,耶律麻答遙望黃河對岸的李守貞大營,心中的感覺與數日之前大不相同。
數百艘船隻被焚,又有百餘隻船逃到了對岸,如今他手的船隻不超過四五百艘,四五百艘船,若是隻運送契丹將士,一次只能運過去三千餘人,如果想要把戰馬一齊運過去,最多一次能運過去八百多騎鐵騎。
靠這八百多騎精騎去佔領對面的渡口,耶律麻答再自信也不認為有取勝的可能,畢竟李守貞在對岸已經聚集了一萬多人馬,就算是一萬頭豬衝過來,那也是鋪天蓋地,足以將八百騎鐵騎擠下河去,更何況李守貞部下兵馬的戰力並不弱。
唯一對耶律麻答有利的是,他可以選擇對岸渡河的地點,不至於會被李守貞堵在黃河上,連衝上河灘的機會都沒有。
不能等下去了,再蒐集船隻,不曉得要到什麼時候,中原的人實在太多,等他們調集齊兵力,這次突襲就失去了它的意義。而且,河北各地的契丹兵馬已經被抽調一空,若是被南朝人反應過來,反戈一擊,契丹的十萬鐵騎只怕匹馬難歸關外。
耶律麻答心一橫,揮手喝令道:“按原定計劃,首批三千人馬渡河!戰馬先留下!”
一隊隊契丹鐵騎跳下馬來,奔上船去,逼迫著船伕駕駛著船隻駛往對岸。
小半個時辰後,天色漸明,已經能夠看清對岸的情形,黃河並不太寬,看清對岸的情況並不難,只是稀薄的晨靄略微有些阻礙視線。
耶律麻答看見那首批三千人馬在大將耶律淳觀的帶領下,殺散了岸邊巡視的一隻人馬,順利登上了岸。
不過,對岸李守貞的兵馬也被驚動了,大批的兵馬朝耶律淳觀殺了過去。
“不好!”耶律麻答臉上微變。
對面的耶律淳觀似乎還沒有整理出陣形,契丹人本就不善步戰,但仗著身體強壯,南人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但是如果沒有陣型,就算契丹人的個人戰力比南朝人強悍又如何,散兵永遠是對付不了嚴陣以待的軍伍,而且,最先衝過來的是騎兵。
“這個耶律淳觀,究竟是怎麼搞的?”耶律麻答怒道。
臨行前,耶律麻答再三交代,那首批過去的三千人馬,至少需要支援一個時辰,只有這樣,後續的兵馬才能送上對岸。
可是現在這模樣,不要說一個時辰,耶律淳觀能支援一炷香的時間就算很不錯了!
喊殺聲起,隔著黃河都能聽得到,耶律麻答臉黑如墨,心沉到水底。
耶律淳觀的表現比想象中更不如,渡過黃河的契丹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