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比等閒,來頭甚大,那又如何?
蘇枚一把抓住了他。
“不得造次,這是觀海衛……”
“觀海衛?”
顧大忠表情茫然。
蘇枚望向一側沉默的顧小召,不再像以往那樣擺出師姐的架子。
她非常清楚許東陽的實力,能讓許東陽鄭重對待的顧小召,絕非普通人。
故而,她臉上適當地表現出了一分尊重。
“顧師弟,這觀海衛乃是小姐父親的親衛,一營有數十人,皆是煉氣境中階以上的武者,親衛首領乃先天高手公孫羽,除此之外,尚有幾位符師大人……”
停頓片刻,蘇枚說道。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觀海君大人竟然將自己的親衛派來了滴水觀!”
顧小召沒有回話,他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他大踏步向前,在距離那個符甲武士一丈左右停下腳步。
這一丈距離是那個符甲武士的心理安全距離,顧小召不能再向前,若是繼續向前,那個符甲武士受到了擠壓,多半會產生應激發應。
顧小召不想做無謂的爭鬥,也就在一丈開外站定,隨後,朗聲說道。
“大師姐,小召將師姐師兄們從戒律院帶了回來,特來拜見……”
聲音不大,卻中氣十足,非常清楚地在庭院上空迴盪,院子旁邊的樹林,幾隻不知名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起,飛過空曠的藥田,向著一側的低矮的山頭飛去。
“收聲!”
即便如此,那個符甲武士仍然覺得受到了冒犯。
他低吼一聲,向前跨出一大步,與此同時,嗆啷一聲,腰間的橫刀彈出了刀鞘,拉出了半尺左右的刀鋒,刀氣森然,隨著前踏之勢向著顧小召急衝過來。
他想要給顧小召一個小小的教訓。
在他看來,被自己的刀氣所攝,顧小召只能狼狽後退,趁其後退,重心不穩之際,自己再催發一次刀氣,絕對能讓這小子摔一跤。
顧小召若是不後退,選擇硬剛。
那正好,要真是被自己刀氣所傷,也純屬自找,就算是慕小桑,也怪不得自己頭上來。誰叫她這個同門,不知進退,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有些事情總是出乎意外。
顧小召既沒有選擇後退,也沒有激盪真氣和那個符甲武士在氣勢上硬撼,他只是站在那裡,不輕不重地站在那裡,站在斜陽下,站在西風裡。
森冷的刀氣急掠而來,穿透了他的身子向著前方繼續衝去,之後,慢慢變淡,消失不見。
顧小召便如天邊的一片雲,存在於虛無縹緲間。
就像是一根急刺而來的鐵槍傷不了一汪水一般,刀氣也把顧小召無可奈何,明明劈中了對方,卻像是劈在一片虛空。
這是什麼秘法?
符甲武士心中暗驚。
不像是武道,和符法也不怎麼相符,饒是他久經沙場,見多識廣,也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要不,繼續?
試一試這傢伙的斤兩?
冷哼一聲,罡氣在肺腑內激盪,轉而在經脈內狂湧,下一刻,便要從符甲武士的橫刀上斬出。
就在他大踏步向前,做出虛斬橫刀之勢的時候。
小院內傳來了慕小桑的聲音。
“小師弟,你們回來了?”
聲音清越,如鐘磬之音,這聲音彷彿蘊藏著某種力量,使得符甲武士停止向前,硬生生地將即將衝出身體的罡氣收回,轉而逆流回肺腑之中。
“小姐……”
蘇枚和胡英兩人聽到了慕小桑的聲音,頓時激動起來,大聲喊著。
“你還好吧?”
“我很好!”
慕小桑應道,之後,聲音繼續響起。
“門外的人,我要和師弟師妹們見面,可否讓開一條路來?”
雖然,慕小桑用的是拜託的句子,然而,語氣卻是不容違逆的味道。
符甲武士沒有回話,往左右退卻,讓開了一條通道。
只不過,這通道有些狹窄,從這通道經過,又被符甲武士惡狠狠地盯著,那滋味多半不怎麼好受,若是兩側的符甲武士同時發起攻擊,中間行走的人肯定夠嗆。
顧小召沒有遲疑,徑自向前行去,當仁不讓地走在了第一位。
事已至此,他不再保持低調。
如今的他,在滴水觀已然是許東陽一般的人物,畢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