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心中傷痛難消隱 時代更迭塵埃定
“白澤，迷霧沼澤中的族人……如何了？”
面對白澤的喋喋不休，感受這衝擊心神的陣陣殺伐之氣，淨土儘管想要置身事外，終究還是忍不住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畢竟那是數萬條性命。
見得淨土終於開口，白澤眼神再次一亮，急道：“沼澤中的生靈已盡皆被我引導而出，之後各自匯聚到了不周山下，淨土，可還記得最中心那強大的三人？”
淨土聽得沼澤之中的族人無恙，心中再無擔憂，沒有開口，白澤卻自顧自的又道：“那三人竟是三大人王部落上代首領，千年前為了追逐你，才身陷沼澤的！”
雖然本體因化開天地玄門而消失，淨土對那三人的身份早有猜測，聞言並無半點波動，只是一想起本體，寶月光與玄女的對話又浮現在心中。
心中煩亂一起，淨土恐又要陷入無盡的苦思之中，急忙強壓下心神，想起那一絲希望，驀然問道：“龍一呢？可與龍馬一族在一處？”
“不曾得見，你要尋它，怎地不問淨心？淨心不是它的主人麼？”
白澤心直口快，不知此乃淨土傷痛之處，漸漸反應過來，聲音若了下去，忐忑問道：“淨心呢？怎不見她？”
終究還是被戳到了痛處，思念與悔恨交織，淨土幾欲立身不穩，好在如今修為遠勝以往，出了自行能以騰飛之外，還有萬念天眼之中的慾念輔助。
白澤心中忐忑，見得淨土不語，又一直不見淨心身影，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忽然道：“淨土，她是誰？一直跟著我們呢！”
寶月光神色恬靜，一直沒有開口，面上亦無半點異色。
兩人當初元神交融，本體適才能以化開天地玄門，可見彼此氣息自有牽引，淨土實則早有感覺，只是封印的記憶消失，不知彼此之間到底有著何種因由，適才沒有與之面對，此時被白澤挑道明處，再難裝作不知。
當兩人四目相對，寶月光絕美的容顏上浮現起了柔和的笑意，只是漸漸地，有了一絲苦澀夾雜其中。
良久，寶月光道：“我知道，你想尋她。”
那一絲苦澀似乎能刺痛人的心神，淨土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或許寶月光向來便是寬懷之人，她再次一笑，那絲苦澀之意消弭無蹤，她道：“你或許還不知曉，她真正的名號，叫做紫靈。”
“紫……靈……”
淨土心中默唸，陌生而又熟悉，還有那麼一絲反感，讓他陣陣恐懼。
“我隨你上九天吧，當你我得道成王，迴歸陰陽天中，或許可以讓他重生。”
寶月光再次開口，給予了無窮希望，只是那一絲反感，仿似跗骨之蛆，難以驅散。
“不！你只是想要讓我擔上，那始祖留下那什麼使命而已！”
淨土乍然呼喊起來，喃喃又道：“自我有了意識以來，受老阿公護養厚恩，至今為了他的遺願而活，若非如是，又怎會遇上淨心，害她身死道消，那什麼始祖遺令，什麼使命，與我何干？”
“這世間，或許從來就沒有什麼太陽仙靈！”
淨土幾乎歇斯底里的吶喊，想起一切並非自己原本意願，似有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自己的命運一般，他怎能甘心？
心中萬般疑惑難以言明，淨土直搖著頭，喃喃道：“我只是淨土，不是什麼太陽仙靈，我要為自己而活，始祖的什麼遺令與使命，都與我無關，只要找到龍一，便可尋上她，你莫要跟著我了……”
喃喃之聲越來越小，模糊的視線中，人影遠去。
“為了她，你不願覺醒記憶，那我呢？”
兩滴清冷水珠從空中落下，直往大地而去，不知是打在了山石之上，還是墜入了林草之中，沒有激起半點動靜。
“數萬年來，我不知自己在等待什麼……當我想起了你，記起了一切，便是數百年的找尋……你的氣息終於出現，又是十幾年的折磨……終於……還是……”
怔怔地看著模糊的人影遠去，寶月光喃喃自語，顫抖的身子搖搖欲墜，驀然，她眼神一定，道：“你先是為了別人而活，現要為自己而活，我又是為誰而活？”
“始祖，你佈局千古，想必早已將一切都預料到了吧？他既不再是太陽仙靈，我亦不再是太陰仙靈！”
……
數月之後，不周山上空，天穹雲霧層層堆積，至高深處乃九天入口，仙光閃爍不滅。
“始祖遺示，玄黃眾生，萬物萬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