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經》的經文雖然已經被他所得,但那《九陽真經》之中所記載實乃武學最高境界的武藝,諸般秘奧精義;艱深繁複,奧妙難解;既無名師可解,他與曲非煙反覆推衍,所悟卻也不過十之一二。
而他現在看見兩人出招收式,依稀與經文相合,經文中所述要旨,在兩人拳掌指法之中,更似乎有了無數變化,他與這兩人相搏一日,以往武學中疑難之處,經此二人以從所未見的上層武學現身說法,便登時大有所悟。
此情此景,又焉能不喜不自勝。
三人又鬥三百招上下,日光西斜,時近黃昏,那書生見苦鬥無功,陡然一聲清嘯,身形如電,倒射而飛。
齊御風被那黑臉大漢阻擋,未及攔住,卻見那書生連貂裘大氅也來不及取,便展開輕功,頃刻間已奔得甚遠。
齊御風連呼兩聲,卻見人影俱杳,不由得嘆一口氣,看著臉色愈發深沉的黑臉大漢,兩人對視一眼,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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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飄萍似血尋歸處
那書生飄然遠遁而去,剩餘兩人目光交錯,那黑臉漢子看著齊御風,睥睨傲視,粗獷豪邁,對著他一眯眼睛,滿臉挑釁道:“還打嗎?”
齊御風扭過頭來,看了他兩眼,搖搖頭,嘆息道:“吾本乘興而來,現下興盡矣,又何必再戰。”
那大漢也似乎對此深表同意,點了點頭,目光卻依然不時警惕的看著齊御風,緩緩退後幾步,與他拉開了距離。
齊御風本來興致盎然,這一下乍然停手,便覺得索然無味,他本來上身衣衫穿的不多,此時破破爛爛,早已不能再穿,便上得前去撿起那書生丟掉的大氅,抖了抖灰塵,光著膀子穿上,這才覺得暖和了些。
他抬頭望去,看見遠處那黑臉大漢帶著一臉的迷惑,卻又躍躍欲試的看著自己,目中兇光時隱時現,不禁笑道:“你想要?”
那大漢怒道:“我怎麼會想要他的東西!”
齊御風坐在井邊,抬首笑道:“那你還想如何?想殺了我?”
黑臉大漢不假思索,當即點頭道:“不錯,我是想殺你,可惜我本事不成,殺不了你。”
齊御風笑道:“那你這樣瞪我,就能殺了我麼?我看咱們倆也別扯犢子了,該幹嘛幹嘛去吧。這附近那裡有人家?”
黑臉大漢低頭思忖了一會兒,一指東北方向道:“此去東北,有一大城,乃河南王擴部帖木爾所有,不過你是漢人身份。打扮又驚世駭俗,若是不會蒙語。一入城,恐怕便會被官兵追拿盤問。”
齊御風點了點頭。雖然他不信這時候官兵能對他如何,卻也不願意多惹麻煩,便問道:“那還有沒有其他地方?”
“向東不過一日,有一條大河,沿河而上,該地荒僻,一向為三不管之地,那裡有一小鎮,外接蒙古。內通中原,也可歇腳。”那大漢一邊說話,一邊似乎極度失落,他一言說罷,轉身便朝著鎮外走去。
“唉,你去哪啊?”齊御風好容易看見一個人,那肯讓他輕易走脫,當即連聲喊道。
“我與主公走失,所幸逃得一條性命。自然要去尋他。”那大漢說話粗聲粗氣,也不回頭。
“你這主公,是蒙古人?”齊御風試探的問道。他先前聽說,他主公跟隨蒙古大軍西去。心中便有了一絲疑慮。
“我段……我家主公大好男兒,豈能還為蒙古人效死!”那人聽齊御風提到蒙古,猛然目嗔欲裂。回過頭怒吼道。
“不是就不是唄,你那麼大聲幹嘛。”齊御風笑道。他與這人交手,感覺他武藝堂堂正正。似乎應該是與中原武學同源,蒙古人一問,只是提著一絲小心。
說著他站起身來,拱一拱手道:“兄臺武藝超群,遇到敵手,便是不敵,也可自保無虞,這裡有些乾糧,還請收下。”
說著在自己包裹裡撿了一半的食物,將自己不愛吃的壓縮餅乾統統放了過去,加上幾瓶礦泉水,遞給了那黑臉大漢,笑道:“這些東西去掉外皮就可以吃了,無須烹飪,蛋白質含量是牛肉的六倍,雞肉味,嘎嘣脆。”
那大漢緊緊盯住他的臉看了半天,看他一臉真誠,不似做偽,才伸手接過,對著齊御風點了點頭,轉身便走。
齊御風微微一嘆,心道此人應該是軍中要緊的人物,此行身懷重任,倒也不便生拉硬拽。
誰知那大漢未曾走出幾步,卻又停住腳步,轉頭一拱手,揚聲道:“今日少俠仗義出手相救,這番恩德,當真不知如何報答,他日若有福緣活命,定當趕赴武當山,叩謝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