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般,那一滴滴熱血,彷彿如同一塊塊燒紅的鐵塊,不斷烙印在他的心肝脾肺之上。
但是那粗壯的臂膀牢牢抓住他的雙手,卻又使他動彈不得,等過一會兒稍微涼了下來,他正自苟延喘息,達斯坦卻驚異的說了一聲:“咦,貌似還不夠?”
說罷他一拍齊御風下巴,這可憐人自動張開了嘴巴。又被他灌了一碗熱血進去。
齊御風連喝三碗之後,身體復而變紅。接著又復而變黑,如此三沉三降。達斯坦才說了幾句口訣,教他如何空於下焦,一邊以內功度過去,幫他打通經脈。
齊御風一身奇經八脈早已打通,此時火勁沿著經脈亂竄,運轉在體內一週,不一會兒便匯入丹田,嫋然無息,齊御風只覺得那股熱火之氣。只到了丹田之中,那股狂暴之氣才逐漸沉降了下來。每過一刻,身體便舒服一份,彷彿有一股清泉浸潤,待到後來只覺得清涼舒泰,說不出的舒暢愜意。
正當他覺得自己似乎活了過來之際,達斯坦又道:“再來!”說罷也不理他是否願意,抬手撈起一碗血,又灌在了齊御風嘴裡。
齊御風不斷吞嚥。只覺得自己是在吞嚥岩漿一般,痛楚難當,好在此時口舌早已麻木,倒也不虞更多痛苦。當即一連被他連灌了九碗熱血,肚子高高隆起,這才算罷。
達斯坦道:“你先前所聚攏。不過練精化氣之道,現下體內真氣充沛。便可化而神之,人之生存賴以氣。心必空於下焦,無驚無恐,無忿無怨,則氣平順,道暢通,中氣足而不思食,銀花生矣,你現在就當自己死了一般,出現什麼異狀,你都別在乎。”
齊御風此時覺得自己漲得如同一個皮球一般,那裡還能在乎什麼,當即哼哼唧唧,點頭答應,卻見達斯坦一掌拍擊在他腦門之上,登時渾身又是一片熱火焚燒,只覺得肚子似乎要冒煙了一般,當即只想就地打滾,嚎叫,才能解除這等無窮無盡的苦難。
可是達斯坦卻伸出雙手,如兩根鐵鉗一般,牢牢捆住他的四肢,令他無法動彈,而他雖然想要張口發聲,卻也嚎叫不出一絲聲音,只聽得達斯坦不斷勸慰道:“忍住,忍住,須心中空明,什麼都不要想,只當是一場虛妄,這身子不是你的。”
可他說的容易,做起來卻哪有那麼簡單,齊御風齊御風只覺得那股熱流炙熱之極,突然復又湧起,激盪威勢,充溢激盪,彷彿如破體而出一般,心中只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達斯坦漸漸覺得他衝突越來越是力大,自己已然有些困他不住,當即喝道:“此生原賴造化功,冥冥天意恨未通。一朝身與名俱滅,剎時成幻剎時空。”
齊御風猛然聽到他如此大聲的呼喝出幾句詩,聲傳四野,不禁一怔,心道這卻是什麼意思,我通讀過諸多詩詞冊子,怎麼這詩似乎我從未聽過?
當即他心有別念,這痛楚便減弱了一份,手腳便也忘記了掙扎,但等他回思過來,卻又覺得一股岩漿拍在了他的心頭,登時渾身疼痛欲裂,復而又手蹬腳刨起來。
達斯坦見他剛才唸詩有些作用,便又道:“這乃是我波斯大詩人峨默所做的詩歌,乃是波斯總教之中,信仰的歸宿,靈魂的良藥,與我等安定心神,大有裨益,我再與你念一首,你品評一番。”
齊御風心道:“這什麼峨默,似乎在那裡聽說過,好像是什麼山中老人的師兄弟,明教波斯總壇之中的功夫,多半為這山中老人所創。”他心中存著別的念頭,這火勢似乎便消退了幾分。
達斯坦趁熱打鐵,當即又吟道:“
前生惘然如煙逝,來日未卜兇與吉。
前塵已逝來未知,莫付今朝與岑寂。
如此江山信多嬌,遺世仙袂自飄飄。
人物風流俱往矣,尚有王孫夢未了。”
齊御風尋思,那峨默本是波斯人,定然不會漢文,這等文雅的詩詞,卻不知誰所創出。
他害怕那痛楚,當即心中細思那詩中的意思,只覺得這人豪放不羈,迎風且吟,充滿想象力和才氣,而且詠歎所致,盡是人生在世的短暫渺小、宇宙時空的浩瀚偉大,確實功力不凡。
達斯坦見他身形不動,腦袋微微晃動,似乎在想著什麼,當即道:“飄飄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不知何故來,也不知來自何處;飄飄出世,如風之不得不吹,風過漠地又不知吹向何許。”說著便輕輕放開他,嘆息道:“你能悟了這話,今日便可功成。”
齊御風聽他說到這話,微微搖頭道:“這句譯的不好,我聽韋蝠王說過,來如流水兮逝如風,不知何處來兮何所終。跟這句是不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