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古箏和琵琶之音,從附近飄來輕柔嫵媚的歌聲。
歐鵬見段譽側耳傾聽,道:“這些歌姬的聲音確實不錯,她們都是難得的佳人,可惜流落於秦樓楚館,雖有絕佳的才藝和姿容,也不過是那些達官貴人們的萬物罷了。”
“不是還有賣藝不賣身這麼一說麼?”段譽淡笑道。
“簡直是扯淡,呆在那種地方的女子,你能指望她有多幹淨嗎?歌姬們表面說的是賣藝不賣身的混賬話,但只要你出的價錢足夠高,能達到她們心裡預期的價錢,你就可以當她們的入幕之賓了。”歐鵬大叔對此深有感觸。
段譽卻是由此看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那就是,像歐鵬大叔這樣的忠厚之人,其實年輕的時候,也曾在這些煙花之地快活過。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歐鵬大叔將烏篷船停在了一個有很多低矮破舊房屋的岸邊。
段譽隨著他上岸了,拾級而上,然後就是由不規則的許多碎青石鋪就的街道,頗為狹窄。
兩邊則是許多破舊的屋子,本就很狹窄的街道兩邊,還擺放著不少的簸箕,晾曬著鹹魚。發出很刺鼻難聞的鹹魚味兒,路上的行人似乎早就對此習以為常了,根本就不在乎,仍然是自在的趕路。
並且在狹窄街道的上邊,還在破舊屋子的屋簷之間拉起了不少的麻繩,上邊晾著一些破爛衣服。
段譽頗為好奇,問道:“歐鵬大叔,你說那個頹廢的先天虛丹境界高手鐵勇,現在流連於花街柳巷,但這裡分明就是破敗的貧民窟嘛?”
“誰說花街柳巷只有在湖邊那些富麗堂皇的閣樓裡呢?那裡是有錢人才能去享受的,而這裡仍然也有貧賤的漢子們能睡得起的女人。”歐鵬道。
不多時,歐鵬就如同老馬識途一般,來到一間木屋之前,敲了幾下們之後。
一個長相兇惡的肥胖婦人,開啟了門,擰著眉毛,粗聲粗氣的問道:“你們找誰?”
“來這裡,當然是找小妹哩,她可有空嗎?”歐鵬裝出一副猥瑣的樣子嬉笑道。
肥胖婦人又瞥了一眼後邊的段譽,見他的衣服雖然破了,但材質甚好,而且風度翩翩,皺眉道:“你這公子爺怎麼來這裡消遣?自有好去處,就不要來這裡了。”
段譽是心思睿智之人,當然知道該怎麼說,拱手笑道:“那些秦樓楚館,我早就膩煩了。來這裡找找新鮮感,也未嘗不可。正好這位大叔很熟悉這裡,我也就被他帶契著來。”
“好吧,你們都坐會兒,幾個小妹都在接客,你們得等等。”肥胖婦人以為他們都是客人,因此就將門關上,裡邊的桌子上一燈如豆,光線很昏暗。
而且充斥著很廉價的胭脂水粉的氣味兒,裡邊的幾間小屋子裡不時的傳來一陣陣奇怪的叫聲,甚至於這座木屋還不時的吱呀作響,應該是裡邊有人在不斷的倒騰,搖動撞擊所致。
肥胖婦人倒也懂得待客之道,很快就沏了茶來。
段譽看著這茶不甚乾淨,並不喝,只是心裡嘆道:“那位先天虛丹境界的高手,真的常來這種地方麼?真是令人惋惜。”
歐鵬倒是並不介意,大口的喝著這茶水。
一炷香的時間之後,裡邊一間小屋的門簾被掀開了,是一個披著破爛一副的絡腮鬍子漢子,他看起來衣衫襤褸,而且很髒的樣子,頭髮披散,若是蹲在路邊,稱之為叫花子也不為過。
這人看起來年紀不是很大,應該不算是中年人,眼窩深陷,看起來很落魄,臉色也很蒼白,有氣無力的樣子。
他還比較的高,約莫身高九尺,現在很瘦,因此很不協調。
“喂,老夥計,玩得還行麼?”歐鵬笑著跟這個落魄的漢子打招呼。
這人抬頭看了歐鵬好幾個呼吸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道:“鵬鷹老四,你怎麼會來這裡?”
“當然是特意來拜訪你的,難道你以為我,以及這位公子爺都是來這裡找小姑娘的麼?”歐鵬爽朗的笑著起身,道:“這裡不是說話之地,咱們且去找個酒肆,邊喝邊談,此次找你,是有很重要的事,關乎於你的前程命運呢!”
“我是個廢物,已經沒有前程命運了。”這人顯然就是此行要拜訪的所謂先天虛丹高手鐵勇了,他喃喃的道。
段譽冷靜的站在那裡,並不多說什麼。
倒是這件破舊屋子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肥胖婦人,怒道:“鐵廢物,你快把玩樂的錢給了。我這裡的小姑娘也不是給你白欺辱的。”
“我已經沒錢了,能否通融一次?”鐵勇顯得很怯弱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