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神劍包含六路風格迥異的劍法,不僅出劍的方位精妙,而且還可以控制著無形劍氣迴旋攻擊,以後我豈不是可以將自己對於劍道的領悟,融合到其中麼?”段譽心道。
他知道這是一件急不得的事,欲速則不達,現在能夠嫻熟的釋放出六脈神劍的少澤劍,也就可以了。
段譽旋即站起來,左手小指在虛空裡看似輕描淡寫的勾畫,前邊的空氣裡就呼嘯著劍意。
松樹之上立即出現了明顯的劍痕,段譽心中一動,就用意念控制著即將消散的好幾道無形劍氣,在前邊那棵大松樹之上刻下了“大理段譽到此一遊。”八個大字。
這字跡果然蒼勁有力,如同鐵畫銀鉤。
後來者沒有見到段譽以六脈神劍刻字,還會以為這些字跡是用鋒利的寶劍刻下的。
段譽收斂內力,他心道:“論起爆發的威力,這式少澤劍的威力比一陽指差一點,或許是我更熟悉一陽指的緣故吧。六脈神劍的優勢還是很大的,變化太多,以後可以試試。缺憾就是消耗內力太多了,剛才這麼一會兒工夫,我的內力就消耗了不少。這有些像喬大哥的降龍十八掌,都挺消耗內力的。難怪喬大哥在戰鬥的時候一般多使用其他的拳腳工夫,到得關鍵時刻,再驟然爆發,使出威力絕倫的降龍十八掌,敵人莫可抵擋。”
眼看已經到中午時分了,段譽用內力彈石頭,將一隻白鶴打將下來,在附近小溪裡將白鶴洗剝乾淨。
然後就地生火,將之烤得金光熠熠,外焦裡嫩,再撒上一些隨身攜帶的食鹽,頓時香氣撲鼻。
飽餐了一頓之後,段譽再不耽擱,就解開馬兒的韁繩,翻身上馬,向著北邊疾馳而去。
在叢山峻嶺裡奔行了五天,眼前的道路終於漸漸開闊起來,北方的地勢相比於南方要平坦得多,沒有那麼多奇峰丘陵,因此目光也開闊了許多。
如今已經是仲春天氣,迎面暖風吹來,讓人有些燻然。
途徑陽平關,段譽想起了那句膾炙人口,流傳千古的詩句:“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故人曾經出關,尚且有朋友相送,暢飲敘別。而我現在卻是孑然一身,我且不去想這些讓人喪失鬥志的瑣事吧。”然後段譽只是瞥了一眼陽平關,就策馬奔行得遠了。
然後他就真正的踏入北方的地界,出了陽平關,經過鳳縣,就是陝西的地界了。
由於前些天,才落過大雨,因此黃河裡的水漲得很高,段譽就算在前世也是生活在南方的城市,沒有見過黃河,現在望著曲折遠去,茫茫壯闊的黃河,心裡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而且這一帶的山有個特點,不是由堅硬的青石構造,而是由黃泥和一些比較疏鬆的岩石組成,段譽隨手釋放一道一陽指力,就能在巖壁上鑿出一個三尺多深的孔洞。
古時只有一條官道,因此武林高手們趕路途中經常會相遇。
而在官道附近有三種很常見的事物,那就是十里長亭、客棧和驛站。
十里長亭專為古人送別所用,古時之人情真意切,雖沒有現在的手機聯絡那麼方便,但也正因為如此,人們之間的感情才如此深厚。
江郎於《別賦》裡曾寫道:“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矣!怨復怨兮遠山曲,去復去兮長河湄……”
是以古人在分別之時,會一直送到十里長亭盡頭,長亭連短停,別意難盡,因此最後還要折柳相贈。
古人也是聰明,那柳樹枝條贈給朋友之後,他可以帶到新去的地方,然後在居所附近紮下去。如此就應和了無心插柳柳成蔭,後來此人每當懷念家鄉和故友之時,就可以站在這棵柳樹之前,默然的懷念。
而驛站的作用不必說,是很重要的。古時傳遞書信沒那麼方便,飛鴿傳書距離遠了估計不靠譜,若是遇到一些武林豪傑肚子餓了,飛鏢甩將過去,豈不是會將飛鴿給打下來,然後烤著吃了也未可知。
因此驛站裡養著很多馬,當送行的路過驛站之時,就可以將疲倦的馬匹更換了,然後自己也飽食一頓,繼而繼續趕路。
而客棧是武林好漢,江湖豪客們最為喜歡的地方,因為這裡不僅可以暢飲烈酒,大口吃肉,還能幾個相熟或者不相熟的坐在一堆,天南地北的一番高談闊論。
就算大部分人在這樣的時候,吹牛的成分居多,但也不妨礙他們談得眉飛色舞,逸興遄飛。
高手畢竟是武林人物的少部分,而那些武功不見得高明的人,則通常以談論武林之中的熱門大事,以及吹噓,來顯得自己是個老鳥,所知甚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