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著落,哪裡還有空跟這些鬼仙門的徒子徒孫饒舌鬥嘴?
他嘿嘿一笑道:“玉兒,替我壓陣。”身軀如風飛起,連雪原仙劍也置之不用,赤手空拳殺入黑衣人中。
他知道這些人個個沾滿血腥,皆非良善,故此下手毫不留情,眨眼便將其中兩人斃於拳下。
中年長髮男子顯然是一行中的頭領,見狀心頭一凜,知道遇見了強敵,急忙呼喝道:“大夥兒一起上,先宰了這小子再說!”
餘下的十二人呼啦一聲圍住丁原,頓時刀光映月,殺氣騰騰,卻把那蘇芷玉撂在了一邊。
蘇芷玉好整以暇,悠閒的站在外圈。
她知道這些人根本不是丁原的對手,又不願意肆意殺生,所以索性讓丁原放手施為,解決這群窮兇極惡之徒。
說起來這些黑衣人也非庸手,在鬼仙門第二代弟子裡,也都算小有成就。
可惜丁原與蘇芷玉卻不是任他們吸精吮血的普通村民,放之當今天陸都屬於翹楚人物,哪還有他們猖狂逞兇的分兒。
丁原體內大日翠微都天真氣飛速流轉,帶起一蓬濛濛白光,匹練般遊走於重圍中。十幾把彎刀好似空架子,總有偌大的空隙任由丁原馳騁縱橫。
伴隨著淒厲的慘嚎,一具具屍體從戰團中拋跌出來,圈內剩下的人更無鬥志,不約而同往四面逃散。
蘇芷玉飛身出手,將兩個朝南逃竄的黑衣人輕鬆點倒在地,丁原也留下了另一個。
惟獨長髮中年男子,依仗著高出同伴一籌的修為,足不點地,化作一溜黑煙躥出二十多丈遠。
丁原也不去追,心念微動喚出闢神鞭。
三尺長的金鞭在空中清脆一響,分成一十三節,恰似一條金色蛟龍掠空而起,直射長髮男子背心。
那男子聞得背後風聲如雷,光華如霧,知是躲不過了。無可奈何裡轉身抽刀劈出,只盼能阻一阻闢神鞭的來勢。
丁原心中冷笑,大日翠微都天真氣一催,闢神鞭鏑鳴舒展,復又一卷一鎖,鏗然絞斷彎刀。未等長髮男子回過神,闢神鞭猶如大蟒纏身,將他的身軀縛得結結實實。
丁原朝著對方一招手,道:“老兄,還是回來吧。”
那男子居然像受催眠,腳下踉蹌著向丁原奔來。
他的心中且驚且恐,運起渾身功力拼命想掙脫,可闢神鞭直如附骨之蛆,偏還生出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拽著自己往回跑。
蘇芷玉還是第一次目睹闢神鞭的威力,驚訝道:“丁哥哥,這就是你所說的伏魔八寶之一?”
丁原微笑道:“不錯,它便是闢神鞭,我剛剛才曉得,原來用它捆人,實在合適不過。”
他真氣一收,長髮男子立時在面前停下,問道:“老兄,如何稱呼?”
長髮男子哼了聲,惡狠狠望著丁原道:“老子方不軌,鬼仙門巫天尊座下弟子。小子,廢話少說,給老子一個痛快。不過,你殺了我們這多弟子,又壞了門主大事,只怕一樣活不過多久。”
在鬼仙門中,如今的二代弟子排行為“不”字輩,已算地位頗高了。
方不軌之師巫行雲是鬼先生同門師弟,年近三甲子,坐鎮鬼冢“太幽殿”,地位僅在門主之下。巫行雲修為絕不遜色於天陸宗師級人物,僅僅因為從未在天陸公然露面,因而知者甚少。
方不軌話說得硬朗豪邁,但骨子裡依舊含著一絲求生之意。若非這樣,也不必囉嗦上這麼多句了。
丁原不由冷笑,說道:“我要殺你,豈容你活到現在?”
方不軌眼睛一亮,詫異道:“你不殺我?”
丁原問道:“你剛才說,我壞了你們門主的大事。這‘大事’到底指什麼?”
方不軌警惕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丁原冰寒的目光直刺到方不軌的心底,徐徐問道:“是不是鬼先生昨日擄了一名少女回來,要鑄鼎凝血,這才命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四處蒐羅處女元陰,供他鑄鼎之用?”
方不軌哼道:“你都知道了,還問老子作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臉上忽顯痛苦神情,原來丁原惱他出言無狀,一收闢神鞭,直勒得方不軌渾身骨節咯咯響動,任憑他有四十多年的修為也難以抵抗。
方不軌巨痛難忍,不禁咬牙切齒道:“臭小子,你有種就殺了老子,這般折磨於我算什麼好漢?”一顆顆豆大的汗珠疼得滴答落下,背後衣衫彈指溼透。
丁原微微鬆開闢神鞭,方不軌連喘粗氣,卻也罵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