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卻將隨身攜帶的酒囊給了他。
丁原身手接過,拔開塞子仰頭喝了兩口,一股灼熱的液汁順著喉嚨汩汩而下,不由心頭豪氣勃發。
他將酒囊擲還盛年,哈哈笑道:一執老和尚,咱們便來大戰百合!”
一執大事精神一振,從大袖取出串通體黝黑的佛珠,每粒珠子大小如紅豆一般,細細數來竟有一百零八之多,隱隱流動一層暗紅光華,正是與碧玉禪杖並稱雲林三寶之一的“降魔珠”。
更叫人詫異的是,一顆顆佛珠之間並無絲線串連,就似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將它們粘結在一起。
他手執降魔珠,雙手合十朝丁原施禮道:“丁小施主,請了。”
有道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丁原背後的雪原仙劍彷彿是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滔天巨浪,半截劍刃鏗然飛彈出鞘,昂首鏑鳴。
氣機牽引之下,一執大師瘦小枯乾的身軀,微微往左一側。
丁原立生感應,反手抽出雪原劍,化做一溜弧光知挑一執大師咽喉。
這式“一瀉千里”原是翠霞派中凌厲攻招,而丁原含憤施展,更有氣吞萬里如虎之勢。
人群中情不自禁的發出一片驚訝之聲,只覺得丁原衣抉飄飄,仙劍睥睨,隨手一劍宛若天馬行空,羚羊掛角,若非眼前分明是一個年放弱冠的褚衣青年,眾人恍然間直有羽翼濃復生的錯覺。
一執大師右腕微抖,“譁啷”一聲降魔珠爆出金石之音,驀然光華大放,一團殷紅佛光罩定全身。
一顆顆念珠在半空中不停的旋轉組合,轉眼間化做一柄三尺佛劍,“叮”的點中雪原劍。
丁原手臂微的一麻,暗自一凜道:“這老和尚修為當真了得,雲林四大神僧,果非浪得虛名!”
他深知此戰關係重大,要力挽狂瀾也好,想為老道士報仇雪恨也罷,無論無何也不能輸給了這老和尚。
他心中清楚,愈發關鍵的時刻,心神就更需要冷靜,否色徒自亂了方寸,絕無半點好處。
即使對一執大師早以恨之入骨,丁原的腦海裡仍然保持著一片空明。臉上的神情越來越顯得放鬆沉著。
那降魔珠擊中仙劍,卻並未彈開,頂端的一顆念珠骨碌一滾,居然貼著雪原劍刃,快逾飛電的朝丁原心口射來。
後面的念珠接二連三的滾落在劍刃上,首尾相連,形成一束飛速流動的赤芒,猶如水銀瀉地,煞是好看。
可惜丁原卻沒有心情細細欣賞,如此忽剛忽柔,希奇古怪的佛門仙寶,他也是頭一回碰上。好在他這些年來身經百戰,所遇者沒有一個不是正魔兩道名動一方的人物,經驗閱歷遠遠勝出同輩中人。
眼看降魔珠逆流而上已到近前,丁原當機立斷,雪原劍脫手飛起,引著降魔珠沖天而上。
他身形一晃,雙拳一虛一實,轟向一執大師面門。
一執大師左手一揚,偌大的衣袖如同一朵飛雲,卷向丁原雙拳。
“啵”的一聲,丁原右拳擊中袍袖,一執大師頓覺不妙。原來對方這一拳軟綿綿全不著力,竟是虛招。
再看丁原左拳已然化虛為實,轟出一股狂瀾砰的打在降魔珠上。
降魔珠劇烈顫動,險些就散了架,被彎曲成一個大大的弓形。
血緣劍一聲輕快鏑鳴,掙脫降魔珠的禁錮,飛旋落下被丁原探手接住。
丁原哈哈一笑道:“老和尚,謝了!”就地反擊,仙劍橫掠向一執大師腰肋。
這一招固然妙到巔毫,將曾山二十二字拳中的“十”字訣演繹得淋漓盡致,但也驚險到極點。
倘若對方識破丁原用意,只需在袍袖一揮之間暗蘊對殺之招,丁原此時已門戶大開,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
換做出他之外的任何一個出身正道的人物,多半都不會施展出這般險詐的招式,而寧願以堂堂正正的王道招法破解。
可丁原素來行事不按常理。少年之時屢遭強敵,便全依*一身絕學變換莫測,往往兵行險招,於奪命處化險為夷,如今雖修為大進,卻也依然故我。
一執大師悴不及防之下果然著了道,憑藉降魔珠變化爭來的些許主動權,頃刻化為烏有。
他低低哼了聲,斥到:“行險使詐,算什麼本事?”
飄然飛起閃過雪原仙劍,右手的降魔珠再起變化,一百零八顆念珠急速收縮聚攏,凝鑄成一柄大錘,以排山倒海之勢,朝丁原頭頂砸落。
第六章神劍
短短一炷鄉香的工夫,降魔珠千變萬化,已變出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