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這城中尚且還有一位第五境的宗師高手,以往不能確定在何處,直到今日才確定一定是在這耶律府邸了。
王庭要南下一事,在他看來這是板上釘釘了。
不過這架連夜離去的馬車才轉過街角,便有一位腰間懸刀的男子尾隨而去。
第三十九章 要死人了
有位不輕不重的桑麻城官員身死的訊息在今日清晨時分傳遍桑麻城,死者頭顱被人一刀斬下,那位官員官階不高,遠遜於戍主和鎮將這兩位,平日裡的名聲也不見得有多好,可在北匈之中,有人膽敢刺殺當朝官員,這委實不是一件小事,要知道那座北匈江湖可算是一直緊緊依附著北匈朝堂,平日裡還不是王庭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裡還有膽子敢做出如此舉動,因此這桑麻城僅僅是安靜了一個夜晚,第二日便有甲士巡城,這讓久不見這番光景的桑麻城百姓都有些膽戰心驚。
鎮將府邸對於此事算不上是不聞不問,只是抽調了一千甲士任憑那位戍主大人隨意支配,至於其他的,這位鎮將大人便真的沒做出其他什麼舉動了,呼延態貴為一城戍主,本身對於這桑麻城之中算是瞭如指掌,城中有些什麼用刀的北匈江湖武夫都一一有記錄在案,因此這領著一千甲士之後便開始著重調查那城中的用刀武夫,可是一日調查下來,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這讓呼延態破天荒有些納悶,但也並未多想,繼續領著這一千甲士巡查別處,不過這一切都很理智的繞過了那座客棧。
葉如晦站在客棧二樓房間的臨街視窗,看著那些甲士巡街卻繞過此處,便越發覺得自己猜測沒錯,那女子來歷果然不凡,大到這桑麻城中的戍主都不願意招惹,不過這也使得葉如晦殺人之後更容易藏身,之所以沒有棄刀用劍以免惹起甘傾安懷疑,原本便是葉如晦的一次算不上賭博的賭博,好在直到此時那甘傾安都沒有派人前來詢問,也沒有什麼暗哨盯著。他氣息不露,客棧裡沒人能看出他的真實境界,因此就算是他手中有一柄阮西安的刀大抵也無人會把他和那殺人的刀客聯絡起來,用劍反而是欲蓋彌彰,甘傾安天天腦子裡念著葉如晦,難保這女子不會蹦出什麼奇怪的想法來。不過葉如晦昨晚卻不是想殺那位官員的,只是尾隨呼延態時被那官員碰巧看到,這一下不殺都不成。
葉如晦說過要出門修繕古琴,卻不曾想那女子比他更急,他才在二樓臨街視窗站了不一會兒,下樓之時,甘傾安和赫連飛鶯便已經等候多時了,不容葉如晦多說,甘傾安自顧自起身,率先踏出門去,走到街上之後葉如晦見仍舊只是這兩人,身後沒一個扈從倒是有些奇怪,不過也不曾多說,倒是甘傾安看著葉如晦腰間懸刀,輕聲提醒道:“城中發生了命案,兇手便用刀,葉公子這帶著刀不怕被人懷疑?”
葉如晦無奈一笑:“沒聽說有人懷疑琴師殺人的。”
甘傾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領著葉如晦來到轉過幾處街道,來到一處琴行之前,踏進去之後,葉如晦不易察覺的皺了眉頭。
能夠在桑麻城開設一架琴行的商戶定當不是普通人,不過真等葉如晦踏進這家琴行時他才驚異的發現,此刻琴行裡的那個老闆不就是之前洛城見過的宋福?
這位在洛城見過一面之後便再無半點訊息的宋大人此刻一點都不像位高權重的大楚官員,反倒是活脫脫的商賈模樣。
甘傾安一步踏出,看了一眼琴行內部擺設之後很快便笑道:“我這有個朋友想著修繕祖上古琴,老闆你看是否有辦法?”
宋福沒有去看站在身後的葉如晦,只是盯著甘傾安猶豫的說道:“若是一般七絃琴在下修繕倒不是什麼難事,可既然是祖傳之物,若是在下胡亂修繕,倒是怕毀壞這古琴。”
葉如晦走過兩步,自然而然將背後的琴盒解下,遞過宋福,輕聲說道:“盡人事便可,若是實在不可,不修也罷。”
宋福搖搖頭,堅決道:“既然應下,自當要全力以赴,若是做到一半便放棄了,那不是在下的本意。”
葉如晦笑笑不說話,把琴盒開啟,露出那架本就是被他故意挑斷一根琴絃的古琴,宋福目不斜視,轉而笑道:“琴是架好琴,只是修繕起來倒是要費些功夫,要是公子不急,大可讓在下慢慢來,保管到時候完好如初,不過這期限要久些。”
“幾日?”
“五日即可。”
“何時取琴?”
“午時。”
葉如晦點點頭,倒是把視線投向了甘傾安,甘傾安笑道:“我可等不到葉公子這麼久,最多三日我便要從此離去,到時候便只得讓葉公子一個人苦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