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用刀宗師除了湯槐安之外便只有一位晉南衣了,真要是晉南衣出手,只怕整個北匈江湖也就只有甘如能夠攔下,可事實上,在甘傾安的信裡來看,這位用刀的楚人,面容年輕,就連刀都是撿的,萬萬不可能是那個能夠樓知寒傾力一戰的晉南衣。
可越是如此,甘如越是不明白這大楚江湖的深淺。
微微站立片刻心中有了想法的甘如做回桌後,拿起狼毫寫了一封不長不短的回信給自己那小女兒內容大抵也不是什麼機密,只是這位王爺擔心甘傾安安危,想著讓他早日返回上京城罷了。而對於甘傾安信中提及的耶律芳華和呼延態,甘如並未作出答覆,在他這位北匈武勳早就無人可敵的武人看來,耶律芳華之流不過是跳樑小醜,當年戰敗一事,若不是這傢伙身後有個貴人,甘如也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這次在桑麻城中發生的種種,更是印證他不過是個草包,甘如沒興趣去理會,自然也就是說,此後上京城,便不敢再有其餘人敢去為他牽線搭橋,耶律芳華這一輩子最好的結局便是老死桑麻城,要是運氣差些,只怕下場淒涼。
甘如沒存著心思去敲打一個草包,但並非是人人都這樣想,北海王不中意的北匈官員,自然會有不少人會湊上去為他效勞。
北匈官場上的世態炎涼可是要比大楚那邊更為凸顯。
寫完信件後便感覺無事的甘如踏出書房,來到院中,讓下人做了一份大楚那邊的剁椒魚頭,破天荒有閒情逸致坐在石桌上吃這一份魚頭的甘如雖說知道這魚頭比上大楚那邊的口味自然要差的太遠,但畢竟是沒有開口,這年頭像在北匈吃到一道正宗的大楚菜餚,比把那黃花梨運往北匈還要難。
甘如喃喃道:“楚人,真是一群奇怪的傢伙。”
只是象徵性夾了幾筷子魚頭的甘如便不再下筷,看著那放在盤邊的筷子便陷入沉思,北匈這邊同中原相比,實在是少了幾分雅氣,就是這小小兩根竹子楚人便能有如此多的說法,而在北匈,就算是最有學識的大學者,只怕也沒有陵安某個大儒知道的多,這不是說北匈人比不上楚人,委實是先天處的環境便不能相比。
北匈為何千百年來一直想著南下,便是一直心心念念著那中原的沃土,楚人得天獨厚,坐擁中原。而北匈人便要一定在這貧寒之地待上一輩子?
甘如覺得沒有這個道理,歷代北匈國主也覺得沒有這個道理,南唐厲兵秣馬十餘年是想著要奪回中原霸權,而北匈一直希冀馬蹄朝南,則是為了整個北匈。
坐乏了站起身子來的甘如忽然想起了那個用刀的楚人,淡然一笑之後輕聲感嘆道:“若不是本王另有其他大事,倒是想來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就算這樣你也討不到好,欺負了本王的女兒,難不成就這樣算了?”
此刻左右無人,倒是無人應聲。
甘如踏出院子,踏上街道,半刻鐘之後又走出上京城,最後徑直向北而去。
他記得很清楚,有個叫冷寒水的傢伙還在北海練劍,出北匈之前,甘如想先去看看這位面對葉長亭連劍都拔不出來的南唐劍道第一究竟是什麼境界。
看過冷寒水之後的甘如會決定要不要南下。
第四十六章 同南人一起去北
說是在北匈吃不到什麼正宗的中原菜餚,這一點葉如晦深信無疑,他從桑麻城狂奔而出之後,與甘傾安分別時是往北而去,可走出數里之後便撥轉馬頭,往西南而去,不眠不休走了幾晝夜,他倒是還沒啥想法,可胯下那匹北匈良馬可是受不了,在某個黃昏總算是腿腳發軟,說什麼都不繼續前行,葉如晦翻身下馬,倒也沒有繼續難為這匹算作是委曲求全的馬駒,牽著這馬走出一段路程後便天色漸晚,葉如晦看了幾眼四處,都沒有見到有什麼人煙,也就不再多費心思,走過數里的在一處小山包處歇腳,馬兒啃著附近的矮樹葉子,而葉如晦則是起身掠進山林,半刻鐘之後往返,手中提了一隻野雞,一屁股坐下之後便拔出腰間刀用來給雞去毛,若是阮西安泉下有知,大抵會有些無語。
吃過一隻烤野雞之後便無聊生了堆火取暖的葉如晦好笑的看著那匹馬湊過來,北匈夜晚天氣寒冷,看起來這匹馬似乎也受不了如此天氣。
葉如晦倒是生不生火都感受不到寒意,不過他估計整個北匈江湖都在追殺他這個提刀的年輕人,本來就舉目無親的葉如晦便顯得越發的孤苦伶仃,再加上此刻身旁也就只有這匹馬,雖然還說不上不離不棄,但總是聊勝於無,把火生的大些之後,馬兒乾脆便趴了下來,安靜的享受著這一份暖意,葉如晦後仰靠在馬肚子上,思索著接下來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