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人之後,便呆在自己前些時日才租下的小院,看著院裡大雪紛紛。
他這一位滿城皆知的狀元郎前些日子還真是有些軼事傳出來,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是形單影隻的狀元郎被人撞見牽著一名女子從鬧事而過,這一下讓陵安不少百姓都來了興致,後來經過一番打聽,這才知曉說是這女子便是狀元郎未發跡前的未婚妻,狀元郎高中之後,現如今便被接到陵安來了,這固然是一樁能夠流傳出去說狀元郎不忘糟糠之妻的美談,可也傷了不少陵安女子的心,以及原本很有些心思想把自己家族中適齡的女子介紹給這狀元郎的,都已經作罷。大家大戶之中的女兒,決計是不可能給一個寒士出身的狀元郎做妾的。
自古以來的官場,對這階級之分,都看得很重。
既然不用去那御書臺,又遇大雪,蘇妄言便一個人坐在屋簷下,看著大雪,片刻之後,便有女子端了一條小木凳走出,放在他身旁,坐在他身邊,不發一言。
蘇妄言轉過頭看了看這女子,笑道:“陵安每年到這個時節,風雪便是這般,年年如此,你應當是沒見過,只不過今年這時節一點不同,因此就算是你沒來陵安,大抵也不會錯過這一場大雪,都說陵安居不易,但卻不僅僅是這裡的關係複雜,就連這天氣時節,一般的南方人只怕是受不了的。”
女子笑容恬靜,她指著大雪說道:“我來陵安之前,給爹孃說了一次,爹是如何都不信那個考上狀元郎的蘇妄言會是你,因此對我要來陵安這件事,一開口便已經是拒絕了,倒是孃親,雖說也是苦口婆心的勸我,但最後看著我的樣子,也還是沒狠得下說個不字。只不過你猜猜,我出門的時候是誰來送的我?”
蘇妄言根本沒多想,便已經笑著開口,“只怕最後還是我那位老丈人來送的你,為人父者,自然是要為兒女著想,可有些事情也肯定不會放在嘴邊,依著我想來,他不僅是送你出門,就連盤纏都該是他給的才行,要是再仔細想想,他肯定當時憋了一肚子話,最後還是想送你來陵安,只不過肯定沒有說出口,也沒有讓你知道。”
女子瞪大眼睛,看著這個男子,有些驚異。
蘇妄言牽過她的手,輕聲笑道:“放心,等有機會,我肯定回去明媒正娶將你娶過門,只不過以後你肯定便只能在陵安待著了,要是悶,可以把他們接過來,陵安城的大小官員仕途都並非是一帆風順,偶有貶謫升遷或是外調都正常,可我在陵安,就算是做到最小的皂吏,都決計不可能是會被貶謫出陵安的一日,所以你儘可放心,安穩待著。”
女子看著這個雖說感覺多了一份什麼氣質,可依舊不是那麼難以捉摸的男子,有些緬懷道:“其實我最開始覺著,你就算是沒有高中,在陵安沒臉回去都沒關係的,我不嫌棄你的。”
蘇妄言一臉認真的說道:“可你現在說這個我不會感動的。”
女子噗呲一笑。
蘇妄言這才低聲說道:“可是我本來就該是這座王朝的中流砥柱,本來就該讓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我蘇妄言的名字。”
蘇妄言一臉認真,事實上有些話能說,可絕不能在外人面前說,要是那些廟堂重臣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說法,或許有不少人會譏諷他不知天高地厚,也有不少人也許會提防他,可眼前這女子聽到之後,只是點了點頭。
她好像這些日子已經漸漸習慣了一件事,習慣聽他講,哪怕再駭人聽聞,她都願意相信。
最後,這位狀元郎看著那磅礴大雪,喃喃道:“雪停之後便該是春天了,可惜的是這一年春天,我卻還只是只能做一個賞春人。”
古書上曾記載下來這樣一句話。
“虎豹之駒雖未成紋,已有食牛之氣。”
眼前這個年輕人,大抵如此。
——
城外大戰,很快落下帷幕,兩位軍伍第一人在京畿的大戰中,最後冠軍侯被北海王甘如一拳轟退數十丈而結束了這場大戰。只不過見到的江湖武夫不多,那位北海王最後也沒有痛下殺手,分出勝負之後只是撂下一句戰場見,便自顧自北還。
而早先便被葉長亭一劍斬斷一臂的無意和尚與劍聖辛白味一戰便真是觀戰的人不少,世上高手打架,有著好看與實用兩者之分,好看一詞,便是說這雙方大戰弄出的異象少不了,而實用就是說,這兩位大宗師打架雖然讓外人看不出門道,但一招一式之間都是極為兇險,可這兩位這一場大戰,可確確實實是既好看又實用。無意和尚的血蓮在天地之間綻放,劍聖辛白味的百丈劍罡,不僅是聲勢駭然,就連他們這些境界不高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