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有這樣一支很有可能是那靖南邊軍的騎軍疾馳而過的時候,自然便讓不少百姓矚目。
可這支人數在數百人的騎軍一心要往白魚鎮去,因此片刻不停。
等到午後光景,日夜疾馳的騎軍才臨近白魚鎮。
白難在鎮前勒馬駐足,翻身下馬之後,想了想,還是沒有卸甲,只是將手中鐵槍隨手往後面一扔,周肆方將其一把接住,沒有說話。
這數百人甚至不知道自家將軍為何要來此地,可不知道便不知道,也沒有人發問。
白難踏進小鎮,沿著一條小河緩緩前行,只是行走間戰甲相撞,發出些極為悅耳的聲音,只不過只讓小鎮其他百姓聽來,就是不折不扣的刺耳了。
來到一顆老槐樹下,白難止住身形,抬頭望去,有個眉清目秀的年輕女子坐在樹杈上,雙腿擺動。
那女子看著站在樹下的白難,開口問道:“你怎麼就白了頭?”
聲音清脆悅耳。
這是真悅耳。
白難沒急著說話,只是站著沒動。
女子從樹上跳下來,在他身邊走過一圈,這才笑道:“不過一點都不難看。”
白難自顧自的站在河邊,沒和這個十年之前還是個小姑娘的女子說話,片刻之後才平靜問道:“你爹呢?”
女子笑嘻嘻戳了戳自己的腦袋,“原本爹是要親自來見你的,可是出門之前看著娘破天荒的坐在銅鏡之前貼花黃,就有些慪氣了,所以也就不來了,娘要留在家裡安慰爹,自然也就來不成了,這兩個都不來,當然只有我這個小姑娘來了。”
白難哦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只不過女子搶先一步攔住這位的去路,她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說道:“最後一面見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樣的,當時你牽著子衿姐姐的手,像極了畫裡的那種美男子,所以我就想啊,要是能再見你一面,我就給你做媳婦兒,我怕你說我小,可現在我等了十年,一點都不小了,你要不要我做你媳婦兒?”
白難臉色如常,只是斥道:“胡鬧。”
原本以為這樣一句話,怎麼也會讓那女子有些傷心,可沒想到,那女子只是瞥了瞥嘴之後便笑道:“騙你的,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其實已經有良人了,就在秋末就成婚。”
白難對此不發一言。
對於這個人的脾氣,她十年前就知曉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惱,只是彎下腰,看著小河,河裡到底是還是有不少游魚的,女子自顧自說道:“你知道這裡為什麼叫白魚鎮麼,原因就是這條河裡會有一種白魚,很稀少,但肯定會有,所以才叫白魚鎮啊,要是滿河都是,肯定就不叫白魚鎮了。”
白難皺著眉頭,對於這個姑娘的邏輯,有些佩服。
只不過他沒什麼興致和她在這裡多說,既然那兩位預料之中的人沒有來,那就當這顆棋子廢了便是,江南戰局,本來就是能拖就拖,少了這顆棋子,那就少拖些時日就行,正好也能少死不少人。
只不過現如今少死的人,以後也逃不開。
一將功成便是萬骨枯,那一國功成,只怕真是要伏屍百萬了。
女子揚起頭,笑著說道:“白難,你答應我件事,我爹便按照預定的方案往趕往預定位置。”
白難沒說話,只是看著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子。
女子指著那條小河,呵呵笑道:“你要是替我抓來一條白魚,我爹就肯定能出現在那個位置上。”
白難轉身要走,卻被女子一把抓住衣袖,她央求道:“你就替我抓一條好不好?”
“就一條!”
女子看著白難,笑顏如花。
白難皺著眉頭,隨手一招,整條小河便炸開,有不少水中游魚被炸上半空,這個一頭白髮的男人看也不曾多看,一隻手伸出,便招來一條體型不大的白魚,正想著問這個女子用啥東西來裝,便看到這女子不知道在哪裡弄出一個不大的木盆,裡面只有清水。
白魚入盆,歡快遊動。
女子看著這條白魚,心神搖曳。
她直起腰,笑道:“其實我騙你的,我爹早就帶著兵往那個地方去了,我啊,就是想見見你,不然以我爹的脾氣,哪裡用的著您老人家催促啊。”
這一次,白難有些意外,但始終沒有多說,只是轉身走出白魚鎮之前,忽然說道:“替我謝謝你爹。”
那女子吐了吐舌頭,沒有多說。
只是等白難消失不見的時候,才小心翼翼抱著那個木盆,看著這盆裡的那條白魚,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