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符?”
話音未落,便響起一道沒好氣的聲音。
“你師兄的鬼畫符毀的了,我的鬼畫符毀不了。”
御書房被那個鞋底都是泥的老人推開,他走過幾步,從懷裡掏出支禿筆,在腳底蘸了些黃泥,隨意在那些柱子上畫了些什麼,之後便一手扔開那支筆,來到宋玉身旁,平淡道:“說好了,今日你就去觀星臺報到,從今以後你就是大楚的新一任太常。”
宋玉扯了扯嘴角,轉過頭有些心虛的看了眼那個站在御書房門口的中年男人,嚥了口水。
那位整個大楚的主人,有著雄心壯志的君王哈哈笑道:“從此陵安以及整個大楚便依仗宋先生了。”
宋玉低著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他有些心虛的問道:“先生,就不能晚些?”
回答他的是一個板栗。
老人板著臉,“不能。”
宋玉嘆了口氣,一副認命的表情。
老人冷笑道:“宋玉,你莫要以為這是一件苦差事,你那師兄若不是坐鎮陵安,你以為他能這麼容易就將先生我的鬼畫符研究的這麼透徹?”
即便是老人這麼說,宋玉還是興致不高。
老人有些無奈,“如此性子,安能走得更遠,宋玉,你是先生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人,是有機會達到千百年前那些觀星之輩境界的人,若是畫地為牢,可就要辜負先生我了。”
宋玉點點頭,只不過仍舊沒有露出笑意。
先生要他做什麼他可以做,但不見得會很樂意。
第十九章 對不起天下人
皇城門外有兩位大宗師外加兩位宗師高手的對峙,尚未結束,便早有無數人將這個訊息傳出去,這一下很快便炸了鍋,大楚立國以來,有誰膽敢在大楚皇宮撒野的?
有,不止一位。
是兩位。
兩位都姓葉。
劍仙葉長亭,以及現如今的葉如晦。
前一位,好似整個天下都拿他沒辦法,可後一位,那位劍仙的侄子,原本一向被人傳言性子極好,不僅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成為大宗師之前,還曾獨身前往北匈一人一刀殺過不少北匈蠻子,如果是劍仙葉長亭是以修為和天資讓世人驚羨,那這一位,可就是不僅僅這些了,可就是這樣一位劍道大宗師,今日為何想到要在皇城前對峙三位皇城守城人?
莫說是這些江湖武夫想不明白,其實就連辛白味三人都有些雲裡霧裡的。
只不過就在不少武夫趕過去看熱鬧的時候,陵安城中,倒是很有幾位沒有趕著過去的,疏諫閣之中的官員這些天正忙得焦頭爛額的,哪裡有心思去關心陵安發生些什麼事情,只是不同於以往必定整日都在疏諫閣的光景,宰輔大人今日只在疏諫閣待夠半日便獨自離去,說是出城走走,但其實不過走到城門口便有些意味闌珊,轉身在一處攤子坐下,要了一碗麵,分量不多,是宰輔大人主動開口要求的。
攤子老闆是個有些風韻的婦人,看著這個氣態不俗的老人,並不敢多說,在滿是達官貴人的陵安,怪人不少,若是一不小心是碰上了什麼廟堂上的重臣,說錯了什麼話可了不得,這並非是她的獨自揣測,畢竟這種事情其實在陵安發生的不算是少。
宰輔大人吃過幾口面,忽然正色道:“這面不對。”
這四個字讓那中年婦人一驚,難不成這個老人還是來特意找茬的,她有些古怪的看著宰輔大人,“客官覺得哪裡不對?”
宰輔大人沉默片刻,忽然笑道:“是鹽放少了。”
婦人如釋重負,原來這是一位口味重的客人。
宰輔大人說過這句話之後,倒也沒要這婦人再去拿過鹽罐來,只是自顧自又吃了幾口面,這才神色有些複雜的看著遠處,他知道皇城前會發生什麼,但是他也知道那座皇城現如今沒那麼好闖,其實要是皇城鐵了心要殺人,可能尚未入第七境的葉如晦身死的可能性會很小,李長風對那位齊姓老人說過不讓他在葉如晦第七境之前出手,可他沒對另外一個老人說過,因此今日之事,其實很難琢磨。
宰輔大人吃過麵之後,倒也不想立即便離去,放下木筷,端坐在桌前,好似是自言自語,又好似是在和這婦人交談,他平靜開口說道:“其實新政一事,每一條都利民,十年鑽研,又十年謀劃,二十年光景,讓我從一箇中年男人變成了現如今的老頭子,看似時間很長,但其實我覺著很短,短到好似昨天小師弟才離京,今日我便看到的大楚山河的新氣象。但雖說新政條條都有利大楚,一點不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