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上樓之前,隱約聽見兩位再說什麼江湖劍道魁首,難不成柳大俠有這個想法,只是有便有了,可別逞強,要是被冷寒水這一類的劍道大宗師盯上了,可討不了好,當年在南唐,他可是差點便把我宰了。”
柳登科也不是那般拘謹的人,況且先和晉南衣既然都已經說過話了,這再和葉如晦這等本來年紀便相差不多的劍道宗師對話,也要顯得自在的多。
“那葉先生不給講講,當日是怎麼個情況,是如何從那冷寒水劍下逃出來的?”
葉如晦笑著回憶道:“在那座南唐小酒肆前,冷寒水大抵是來搶東西,而我呢,正好就是覺著不該讓他來搶,便站在了他對立面上,我這樣一個才練武不久的年輕人對上早已經是第五境宗師高手的冷寒水,自然是沒有勝算,一兩招就倒地了,然後就只能是等著這位來宰我,可惜當時我那位小叔恰好出現,一劍未出就逼退了他,後來他被小叔在北匈攆了幾千裡,大抵也是因為這對我出過劍的緣故,不過柳大俠你可以猜上一猜,這當日這冷寒水來搶的東西是什麼?”
柳登科饒有興致的說道:“是劍譜還是什麼?”
葉如晦輕聲道:“是李青蓮的練劍的屋子,他想著去看上一看。”
柳登科猛吸一口氣,輕聲道:“那的確是誰都想看看。”
可惜葉如晦很快又說道:“可那間屋子其實是一位女子的閨房,是那劍仙的紅顏知己。”
這一下,柳登科實在是有些啞口無言。
這半響都不曾說話的晉南衣深深看過紅衣女子之後總算是開口說道:“李青蓮對於劍道後生來說,真是相當於一座大山,人人都想著翻過去,可也有不少人想著做第二個李青蓮,可李青蓮也好,葉長亭也罷,哪裡是世人學便學得來的。”
葉如晦轉頭笑道:“小叔之前談及江湖上的大宗師,都不曾有過什麼讚歎之言,唯獨對於刀聖和晉先生有些發自肺腑的讚揚。”
晉南衣微笑道:“比起來葉劍仙,什麼讚揚都不及他了,登天一戰,可算是這江湖千百年的頭等大事,只是最後葉劍仙要是返回人間,才真是皆大歡喜了。”
葉如晦點點頭,不去多說。
晉南衣看向紅衣女子小滿之後忽然說道:“葉如晦,有一句話我倒是想告訴你,只是你若是不想聽,我便不講了。”
葉如晦看了一眼小滿,輕聲道:“是關於內子的?”
晉南衣點點頭。
葉如晦平靜道:“晉先生,但說無妨。”
晉南衣點點頭,輕聲道:“依我來看,你這位夫人,是早夭之相。”
早夭之相。
這四個字是要換做旁人對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來說,只怕那一人早便領教了對面大宗師的厲害之處,可若是要由一位第六境的大宗師對於另外一位大宗師來說,而且還是兩個素無瓜葛也不曾結怨的兩位大宗師。
看著小滿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忽然的煞白,葉如晦忽然想起了之前小滿的犯病症狀。
他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
他看向晉南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早夭?”
後者點點頭,“本來看面相這種事我不擅長,只不過到底是涉獵過,也不會看錯。”
葉如晦有些失魂落魄,就算是之前在東越那無意和尚說他是天煞孤星之時都沒有如此,那和尚說他身邊的人會一個個離去,小叔原本是個例外,可現在不也走了,難不成這接下來便要輪到這女子了?
他忽然開口問道:“有辦法吧。”
言語之中的無奈,只有那女子聽得出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三言兩語
秋意襲人,陵安百姓總算是又渡過一個炎熱的夏季,眼瞅著天氣漸漸涼爽下來,街頭上那些消暑的吃食便漸漸都失去了蹤影,不過街頭賣糖葫蘆的小販還一年四季都在,這些時日,總會有個身穿青衣的年輕男子會在街頭買一串糖葫蘆,每日一串,不多不少,帶回那方花費不少銀子租的小院子裡,遞給那個紅衣女子之後,自己便在一旁靜靜坐著,不多言不多語。
小院當中有兩顆銀杏樹,大小適宜,說是這院子原本主人是一位朝中官階不高的言官,一生酷愛銀杏,這才花費了大力氣去招來這兩顆小樹苗,栽種在院子裡,悉心呵護一個甲子之後,才有了這番光景,只是要這樣一個一輩子只是讀過聖賢書的老人和這樹比壽命,倒是有些難為他了,那位老大人硬撐著活到古稀之年之後便總算是撐不住了,先去了,因其兒女無一人在朝為官,加上他又不是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