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俗武者,練武煅體,身體即便較之普通人強,也強的有限。本質並沒有發生變化,乃是打熬磨練,強度提升所致。只有打破桎梏跨入先天之境,吸納天地精氣淬體,才會發生質的改變,生命力大增。
先天與後天,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卻代表著兩個境界,甚至是兩種生命層次。其差距之大,不可以以道里計。
那中箭的平安鏢局鏢師,心臟被破開,氣血亂湧,掙扎著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沒能說出口,七竅流血而死。卻是死不瞑目,臉上表情猙獰,滿是不甘和憤佷。
“該死!當我們是嚇大的?跟他們拼了!”
“該死的馬匪,殺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鏢頭跟他們拼了,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
“對,跟他們拼了,我長安鏢局的鏢師也不是吃素的。誰手上沒有沾著血,沒有幾條人命?怕他個鳥!”
一時間長安鏢局一眾鏢師們群情激奮,雙目赤紅,口中怒喝連連,呼吸粗重,作勢欲撲,要與重馬匪拼命。
當著這麼多的面沒有任何徵兆便刺殺自己的兄弟,這是赤裸裸的打臉,挑釁,更是破壞江湖規矩,是蔑視、是嘲諷,是踐踏這些刀頭舔血的漢子們的尊嚴,這需要用鮮血來洗刷。
“都給我住嘴!退下,冷靜!”
乾瘦的鏢頭忌憚的看了眼一臉冷笑,絲毫不以為意的獨眼赤臉馬匪頭子,眼底深處怒意一閃而過,反而升起濃重的懼意來。在場眾鏢師之中,他的武功最高,對那馬匪頭子的武功感受的也是最深。
那種感覺他只是在鏢局之中為數不多的幾名總鏢頭身上感受過,不,甚至給他的感覺還要更加的恐怖、血腥,難以承受。
絕對是先天之境的武者,不可敵,不可敵,無法匹敵!即使搭上這所有兄弟的命,也敵之不過。
而且,這些馬匪顯然不是一般的馬匪,紀律嚴明,兵種配合嚴明,絲毫不畏懼長安鏢局的威勢。出手狠辣,迅捷,箭勢之凌厲,皆透露出了這群人的狠辣無情,嗜血兇厲來。
況且,對方還佔據了天時地利,更有尖兵利弓在手,有遠距離攻擊手段,佔盡了便宜。現在發生衝突,顯然是不理智的。
那乾瘦的鏢頭喝退了眾鏢師,冷著一張臉,臉色沉凝如水,憋著一肚子的邪火,吼道:“馬二,老九,你們將老李的屍身帶回來,沒有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我去請教田掌櫃……”
顯然這長安鏢局的鏢頭已經選擇了妥協,要與僱主商量,掏著一萬兩紋銀出來,以錢買命。
“鏢頭,鏢頭……”
眾鏢師雙目赤紅,呼喝不斷,可是鏢頭卻是沒有回頭,徑直走向一輛馬車。鏢師們雙手握著武器,骨節泛白,一口鋼牙都快要咬碎了。
有兩名長安鏢局的鏢師,手中利刃護胸,赤紅著雙目,一言不發的將那老李的屍身小心的抬起帶了回來。鏢師們騰出一輛馬車,將老李的屍身平放其中,虎目含淚,怒氣盈胸,無法宣洩。
這是跟他們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卻在他們眼皮子地下被別人射殺,而他們卻不能夠為其報仇,手刃敵人,以敵人的鮮血來祭奠自己的兄弟。
但是,至少他們也要收回兄弟的屍身,將其安葬,入土為安。
“這位朋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你們即使為了求財,又為何殺鏢局鏢師?一萬兩紋銀而已!”
這時,有一平平淡淡的聲音自人群之中傳出。那聲音淡薄,也不大,但是縱使外界嘈雜,也是清晰的響起在了每個人的耳際。
“啊——”
突然,那馬匪頭子身旁,一名手持大刀的馬匪慘叫一聲,七竅流血。慘叫聲還沒有喊完,就到頭栽倒了地面之上,再也起不來了。
竟然暴斃當場!
中馬匪臉色齊齊一變,就連那獨眼赤臉的馬匪頭子,都是臉色一滯,獨眼微微眯起。
那馬匪不會無緣無故的死於非命的。即使是傻子都能夠猜到,那馬匪的死定然與這突然傳出聲音的強者有關。
是的,此人是絕對的強者,僅僅憑藉蘊含內力的聲音,就能夠震得一名馬匪七竅流血,暴斃當場,其武功之高,簡直叫人匪夷所思。
眾鏢師們先是一愣,瞬間就明白了,自己這次的僱主乃是一名武功高強的強者,很可能就是相當於總鏢頭的先天境界的武者。是絕對的強者,一名先天境武者,氣力悠長,戰力之強,能夠橫掃數百後天武者。
眾鏢師們感到無比的解氣,嘴角都忍不住掛上了微笑。只是,他們萬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