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在裡面……”王語嫣不由哀哀地痛哭起來。
段譽一愣,連忙向著木屋飛奔了過去,他的速度,比起慕容復來,猶勝三分。
“啊!”
突然間從木屋裡面,傳出來一聲慘叫,然後就聽到咯嚓一聲響,是撞破窗戶的聲音。
段譽身如飄風,連忙追了過去,不由地驚呆了,王夫人滿身是血,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樣?”
段譽上前去,一把扶起了王夫人,驚慌地問道。
“我……是不成了,請善待……嫣兒……”
王夫人的頭無力地垂了下去,永遠閉上了眼睛。
王語嫣恰好奔了過來,看到這種情形,不由地伏在王夫人的身上,哀哀地痛哭起來。
段譽長嘆息了一聲,奔到了洪金的面前道:“洪金,你怎麼樣,不要緊吧?”
洪金搖了搖頭,多年苦練付之東流,從絕世高手淪為廢人,他總算體會到了俞岱巖當時的心情,真是痛不欲生。
幸好,慕容復還沒來得及折磨洪金,這倒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沒想到,慕容復竟然是這樣的人,我們跟著他胡作非為,真是枉生了這一對眼珠。”風波惡嘆息著說道。
包不同和風波惡,並沒有理會洪金和段譽,而是分別負了鄧百川和公冶乾,一路下山而去。
“回想往事,糊塗一場。誰料公子,喪心病狂。兩兄俱喪,不勝哀傷……”包不同的聲音,隨風飄了過來,帶著無盡的哀傷和悲愴。
洪金實在不願再看到王語嫣,可是不忍心讓段譽難以做人,還是隨著他向木屋走去。
“語嫣,你幹什麼?”
段譽驚叫一聲,將手一揚,啪的一聲,將王語嫣手中的長劍擊斷。
“母親還是死了,我又做出這種事。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王語嫣淚眼朦朧,神情如同梨花帶雨,惹人嬌憐。
縱然洪金對她難消憤恨,可是看到她這樣的嬌態,卻還是不由地失神。
“算了,你是為形勢所迫。我……我不怪你。”洪金心中長嘆息一聲,實在是悲涼無比。
“洪金,語嫣做出這種事來,我真是……真是慚愧。你放心,無論怎樣,我都會捉到慕容復,將解藥從他那裡拿來。”
段譽恨恨地說道。
洪金笑了笑,想殺死慕容復或許機會不小,可是捉住他,談何容易,更何況,慕容復的手裡未必有解藥。
“放心吧,我不會放棄。”
洪金突然間展顏一笑,那瞬間的風采,令段譽和王語嫣都有些失神。
慕容復正在急奔,陡然間前方一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這人威風凜凜,居然如天神一般。
……
保定帝帶了巴天石,悄悄地出了大理城,他準備向拈花寺探聽訊息。
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巴天石辦勸他不要前往,卻那裡能阻攔保定帝的決定。
保定帝早就看穿紅塵,將大理帝位傳給段譽以後,他更是無所畏懼。
一路前行,很快到了拈花寺,這裡風景異常地清幽,院中的公孫樹一樹的黃葉,風一吹如蝴蝶般翩翩飛舞,如同落了一地的黃金。
“黃眉師兄可真會選地方,每次到這裡來,我都會忘卻塵世的煩惱。江湖上的雞蟲得失,恩怨是非,沒想到竟然有人看得這麼重?”保定帝微微地嘆道。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對於這些名利得失,聖上能看清,只怕那些俗人,會趨之若鶩呢。”巴天石道。
突然間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保定帝,既然你喜歡這個地方,那就永遠留下來,如何?”
巴天石將眼睛一凝,極度的驚懼,讓他不由地失聲驚叫道:“蕭遠山。”
“不錯,正是老夫。”隨著一聲呼嘯,一個人從屋簷上飛了下來,身材高大如山,神態威猛如虎,正是蕭遠山。
“蕭兄,聽說你在西夏賀蘭山救了無數群豪的性命,又曾在雁門關外力擒遼國皇帝,深得無數人的敬仰。而且譽兒與蕭峰為八拜之交,你何出此言?”保定帝不解地說道。
蕭遠山哈哈大笑:“看別人當皇帝,怎有自己當皇帝自在?只要殺了你,段譽那個黃口小兒,怎能逃得過峰兒的手段。到時候這大理的江山,只怕就要姓蕭了。哈哈哈哈……”
保定帝怒道:“我一向對你深有敬仰,沒想到是個假仁假義之徒,你縱然手段高強,可是亂用心機,一定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