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離,在空中飛舞,宛若隨風飄搖。慢慢地,五朵花瓣開始一點點變化,忽而變成小草,忽而變成翠竹,忽而又變成青松,無不惟妙惟肖。忽然,這火線組成的各式各樣形態的植物,全部飛揚在空中,開始不斷聚合、變幻,火線越聚越小,越來越亮,猛然間,一隻小小的、只有巴掌大小的雀鳥,突兀地出現在空中,這小鳥全部由火線組成,但那小小的尖喙,那圓圓的眼睛,那細長的爪子,都一一清晰可辨,就連那成千上萬根細細的絨毛,似乎都讓人看得清清楚楚!
小小的火鳥在小小的房屋中飛舞起來,它的一雙翅膀不斷扇動著,在房間內翩躚來去,嘴巴一開一合,像是在發出歡快的鳴叫,一雙圓溜溜的小眼睛,咕嚕嚕轉動著,像是在釋放內心的快樂……
幾分鐘後,小鳥落在冷清秋的指尖上,小腦袋左轉轉右轉轉,最終化成一團小小的火焰,悄無聲息地沒入冷清秋身體內部,消失不見了。
雷動目眩神迷。
他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竟然能將無形的火焰,控制到這般精細的地步。雷動已經注意到,冷清秋是全靠著意念和神識控制火焰的,透過那無形的神識波動,雷動能夠判斷得出來,冷清秋的神識範圍凝練程度遠遠不及自己,但對神識的使用和控制,甩自己一百條街都不止!
原本做到神識近乎實體化,既能改變物體執行方向,又能化做千萬條神識絲,還能運用神識刺攻擊敵人,雷動覺得自己對於神識的功用和掌控,已經非常了不起了,但和冷清秋一比,頓時讓雷動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本領,簡直就是個渣!
但一個巨大的疑問,也同時出現在雷動的腦海之中:冷清秋也是天仙修為,就算比不上那個班路,也相差不遠,但加上這出神入化的神識控制能力,足以讓他在面對班路時,變著花樣虐待那個所謂“班大師”一萬遍啊一萬遍,但為什麼這數十年間,他要忍受那種沉重的羞辱?更何況那些羞辱,更多地是來自那些連屁都不算的低輩弟子和打手?
“為什麼?”聽到雷動這個問題,冷清秋身體猛然僵住,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眼中閃過兩道痛入骨髓的哀傷,怔怔地流下淚來。好半天,才慘然笑道:“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不但妻子拋夫棄女遠走他方,我的秀兒,可憐她尚在襁褓,就要受我所累,到處被人欺辱……這是我的報應,這是我應得的!”
“我就是要受他們欺辱,只有這樣,我才能時刻提醒自己,永遠不要忘記自己的目標,永遠不要忘記所遭受的一切!”冷清秋聲音嘶啞地吼叫著,臉上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汩汩流淌,衝得他臉上一道一道,宛如溝壑縱橫的荒原。
雷動站起來,走到冷清秋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看望著他那老淚縱橫的臉龐,輕輕嘆了口氣。他終於知道,冷清秋時在靠著這種方式,來麻醉自己,同時又在刺激自己,有什麼東西,能比最劣質的酒更能麻木一個人的神經,又有什麼遭遇,能比日夜經受異樣的羞辱更能激勵一個人不斷奮進呢?
過了很久,冷清秋才止住眼淚,胡亂在臉上抹了幾把,神情恢復了平靜,淡淡地看著雷動道:“見笑了,往事多言無益,太師叔既然已經出關,估計我的境遇會有所變化,至少會有一個安安靜靜不被打擾的煉器之所,看在秀兒為你說項的面子上,我就破一次例,為你出手一次,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
這一次,輪到雷動沉默了,因為他實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麼樣的法寶。
在凡間,雷動就無數次聽說過法寶的種種神奇之處,到了仙界這些日子,又不斷目睹各種法寶的威力,是以一直覺得,自己應該有一件像模像樣的法寶,所以宋天星提出讓他找到冷清秋求取法寶、而冷秀兒又寫下一封“推薦信”的時候,雷動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內心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在怎麼說,冷清秋也曾經是名動仙界的煉器大師,能夠得到一件冷清秋親手煉製的法寶,雷動當時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可是,當他見到那些修士在本命法寶被毀後的慘像,尤其是在聽冷清秋詳細解說本命法寶的弊端之後,雷動徹底猶豫了。
三大類法寶之中,輔助修行類類法寶,是不大需要的,混沌決在身的他,修行速度已經稱得上突飛猛進,雷動並不認為一件法寶能夠起到多大的幫助作用。
用具類法寶,飛行法寶也並不急需,如果不算可以凌空飛行這一優勢的話,雷動現在僅僅靠著肉身力量,奔跑的速度已經不弱於一般金仙,飛行法寶最多也就是錦上添花。至於乾坤袋、空間戒指、空間手鐲之類,更加不消提起,本來身上就沒什麼東西,連